点破
侍卫们跟着离开,挡路的人消失了,曾丽裕赶忙要去看曾旗舒。
走到屏风外,却忽地停住脚步。
意识到曾旗舒此刻应该不适合见女子,曾丽裕正要叫小厮们先进去看看,曾闻舒先她一步迈进雅间。
瞧见缩到墙角的人,曾闻舒攒着眉心,捏紧了帕子。
不知此刻说什么话能安慰到对方,最终曾闻舒只是走了过去,蹲下身,抱住曾闻舒,拍了拍背部。
此时此刻,曾旗舒哪还顾得上他们之间的仇怨。
他回搂住曾闻舒,将花了的脸蛋埋在曾闻舒的肩膀上,那双早已酸涩的眼睛又涌出泪水。
压抑而小声的啜泣轻轻飘散开来。
任舒和廉舒年纪小,怕得不敢进入,跟来雅间的是小厮听雪。
曾旗舒的衣服被撕扯得残破不堪,闻舒安排听雪去马车里取备用的衣裳。
屏风外,留下的几乎都是武康王府的人。
既已帮过忙,后续的事情又都是武康王府的家事,元怀悯不便插手,就此提出告辞。
沈妙如正在为难,自己究竟是走是留?
本想诬陷曾旗舒跟别人偷情,借此甩掉婚事,还费力气跟人打架弄出迟到的借口。
却不料阴差阳错,误将将五皇女拉扯进来,事态严重,她得回家找母亲帮忙兜底。
可曾旗舒被欺负,作为未婚妻转身就走,又难免遭人非议。
曾广因没有沈妙如的顾虑,她跟在元怀悯后头一齐离开。
才走出没几步,只见一华衣男子推开拦路的小厮,急匆匆地赶过来。
曾广因有些厌烦:“你怎么又回来……”
话未说完,慧柔县主提着衣摆,略过了她,直勾勾扑向元怀悯的怀抱。
元怀悯反应极快,侧身躲过慧柔,然后拉住了慧柔的胳膊。
让那用力过猛的人不至于失去平衡,再面朝下栽倒在地。
慧柔倾着上身,全身重量全靠元怀悯一手支撑。
他羞恼了一瞬,气他的怀姐姐不肯抱住他,可气了还没多大功夫,就被对方温热的掌心烫得没了脾气。
见慧柔站稳身子,元怀悯松开了手。
慧柔又一次缠了上来,反握住元怀悯的手,不许她离开。
慧柔热情地贴了上去,眼里半点不顾曾广因和在场的其余人。
他嘟着嘴,嗔道:“怀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曾广因被恶心得直起鸡皮疙瘩。
方才趁着侍卫围住雅间的功夫,曾广因安排人先行带慧柔离开,没成想这人又折了回来。
曾广因翻了个白眼,为了三皇女府和齐府的面子,也为了自己不被损友们嘲笑,不得不过去将人扯开,掺和到慧柔自说自话的单恋当中。
元怀悯和曾广因毫无沟通,但配合默契。
一个往后一个往前,将慧柔生生从元怀悯身边拽开。
今晚的闹剧已经让她筋疲力尽,曾广因对着慧柔没剩几分好脸色,淡声说道:“我送你回齐府。”
慧柔不肯听话,还要闹。
曾广因搬出了魏贤公主,半是威胁道:“县主也不看看时辰,出来这么久了,公主正等着你回府呢。若是回去得晚了,你叫我如何交待?”
魏贤公主明令禁止慧柔跟广安侯府的人接近,若是曾广因去告状,慧柔少不了一顿教训。
慧柔不悦地回视曾广因,哼了一声,说话让人摸不着头脑:“用不着瞎操心,我帮你想好了借口。”
曾广因有些后悔,怎么就将齐府的礼公送回到马车里了,还跟人家说自己要跟慧柔单独用餐,闹得眼下没人制得住这位任性县主。
说罢,慧柔甩开曾广因的手,不知疲倦地往元怀悯身上贴。
被曾广因送出去后,他本想直接回齐府的,看到了女男叠在一起的场景,对他可谓是不小的冲击。
但在去马车的路上,遇到了被送走的嘉志三人,慧柔这才得知元怀悯也来了,还去酒楼帮乐安县主的哥哥。
妒恨交加的慧柔急急忙忙追过来,黏着元怀悯渴求着一丝安全感。
“怀姐姐,你带嘉志她们出来玩,怎么也不叫慧柔一起……”少男的声线发出黏糊糊的调子,慧柔去碰元怀悯的手指:“慧柔许久没有见到你们了,听闻姥君和嘉思病了,现在可是好了?”
丽祥和丽裕守在屏风外面,任舒和廉舒更像个戏外人,对两边都抱着好奇,一会儿瞧瞧雅间那头,一会儿又忍不住关注这边的热闹。
慧柔是个爱作的,武康王府刚遭了事儿,留在此处是给对方增加麻烦。
“谢县主关心,都好。”元怀悯又一次避开慧柔,简单答过后说了告辞,她抬腿就走。
步子迈得飞快,慧柔的手掠过元怀悯的衣袖,他试着捉住袖子。
可袖子仿若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