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他换荣华富贵
武康王正坐在马车里,焦躁地叹息。
今儿上朝原打算跟广安侯套套近乎,再拿曾闻舒的名声软磨硬泡逼对方娶乐安为夫,没成想广安侯压根没来上朝。
武康王顶着一个空有名头的闲差,庸碌无为,对朝廷的动向是一问三不知。
下朝时听见旁边臣子说小话,才猜出广安侯犯了陛下的忌讳,正被冷在府里。
武康王拿不准该如何做,一方面担心陛下真的要整治元家,那王府当然要与元怀悯拉开距离。
到时候什么救命不救命的,连句感谢都不愿多说。
可另一方面她又担心元怀悯只是暂时受冷落,而自己拖延下去会错过套近乎的好时机。
总不能等个十天半个月再去登门道谢、求人娶儿吧?那真是把元家当成冤大头来欺负了。
“唉——”武康王长叹一口气。
这年头,想结门好亲事也真够难的。
想想她的几个孩子,最大的望舒嫁给了出身寒门的董儒安,承袭的是老武康王与董家祖母的口头婚约。
万幸的是董儒安有真才实学,在武康王府的接济下于五年前高中,现任户部正六品主事。
二女儿曾丽祥同样是王君所生,亲事是老武康王君定下的,明年春天将迎娶宣毅侯府的七公子。
这么看来,武康王和王君还是第一次亲自找亲家。
曾闻舒名声差,样样不拔尖,唯有长得清秀可人这么一个优点,武康王能不愁嘛,额角青筋都跟着突突乱跳。
马上快经过广安侯府了,自己是去还是不去?
武康王拨开车帘,悄悄往外看。
元家历代掌管军队,老祖宗是开国功臣,跟着□□打过天下,家门上挂的匾额是□□亲笔所题,气派十足,被赏赐的府邸规格几近王府。
武康王叫停马车,盯着牌匾心里嘀咕。
元怀悯为人谦恭谨慎,又有军功在身,陛下似乎没拿出说得过去的证据来处置功臣。
再加上元家在京中树大根深,既是太女的外家,还与九皇女沾亲带故。
要知道,京中最热门的三口皇女灶就是太女、五皇女与九皇女,随后差了一大段距离的是三皇女和四皇女。
有两位势头凶猛的皇女护着,重重加持下,陛下怎么得逞?
武康王越寻思越笃定,要真能把元怀悯怎么样,皇上早就下手了,现在不痛不痒地把人扔在家里,不就是暂时压压气焰嘛。
想开了的武康王松了一口气,跟赶车的马夫催促:“快点回府。”
自己可得赶紧回府把谢礼送来,现在元家门庭冷清,她先来一招雪中送炭,树立重情知恩的正派表象,元家人定会被感动,到时候再跟元怀悯提对乐安负责的事,岂不是十拿九稳。
事情成了,以后自己也能在京城里横着走路了。
武康王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刷地甩开扇子,给她即将沸腾的火热气儿降降温。
一进府,武康王急急忙忙叫人把早就备好的礼物装上车,想了想又让下人把曾闻舒叫过来。
还特意叮嘱道:“叫乐安打扮得好看些,我不是给了他一堆首饰么,让他选最贵气的穿,动作快点。”
说着,武康王想起曾闻舒以往寡淡的穿着,拧紧眉头吩咐管家:“给乐安多裁几件衣裳,瞧瞧他平时穿得都是什么!简直丢王府的脸!这个年纪的男子谁不捯饬得漂漂亮亮的,每个月的例银也得涨,先翻两番。若有不够的叫他去账房支,只要是买首饰买衣裳还有那些男子打扮的东西,都无需过问,直接支给他。”
等这桩婚事撮合成功,武康王能从广安侯府吸回来的银子和地位远超过眼下这些,所以她也不心疼,只要把事情办成,豁出去半个王府都是值得的。
现在只盼着乐安争点气,见了面软下身子学会撒娇,把广安侯的魂儿勾走,给自己省点事儿。
武康王越想越没边,后悔没早点请个老师教乐安怎么讨女子欢心,要说乐安也是个没能耐的,昨儿那么好的机会接近广安侯,他都不知道好好利用,怪不得十七了都没人上门提亲,还要她这个老母亲费力气操劳。
管家打断了武康王的胡思乱想:“回家主,三公子被慧柔县主请走了,现在不在府里。”
武康王抬头看了眼天色:“大清早的,慧柔找乐安做什么?”
果然,大家都纳闷这俩人何时有的交情。
管家把青芽那套说辞照搬出来。
“这个慧柔,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武康王不满地说了句,心里权衡一番,乐安那么笨,急急忙忙带去没准儿会误事。
今儿自己先跟广安侯聊,过几日给乐安装扮华贵后再把人带去,正好还能以此为借口往广安侯府跑两回。
小算盘打得叮当响的武康王撂下句话:“等乐安回来,你就叫人给他裁衣服。”然后重新坐回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