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苜灵同飞流玩的开心,在这雪庐里上蹿下跳的,不时拳脚上比试两下,苜灵却处处被飞流压制着。
“这苜灵姑娘的功夫也是不低啊,这跟飞流都能过上十几招了。”
豫津瞧着不远处正过招的两人,感叹了一句。
“你若是能把去妙音坊得功夫花在练武,估摸着也是能同苜灵姑娘持平。”
豫津的性子风趣,好乐曲,这金陵城中的妙音坊所做之曲更是一绝,惹得这言大公子时常流连忘返。
“像你似的,整天拿着把剑舞来舞去的,无趣极了,这要劳逸结合才能相得益彰。”
有些嫌弃的看了眼坐于他对面的景睿,想想他平日里的事情,想想就觉得无趣的盒。
两个人斗嘴说的是你来我往的,一如既往的场景。
“说起来,十三先生前两日方作了一新曲,苏兄和羽姐姐可要去听上一听。”
想起妙音坊头牌--宫羽,她的琴艺可称的上是一绝。
“音律一事上我不甚通晓,豫津此番相邀倒是要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了。”
“你当谁同你似的,日日往那花街柳巷跑。”
这夙羽才浅笑的婉拒了,景睿就一句话回敬了豫津。
“那是风雅,到你嘴里怎么就成花街柳巷了,俗气。”
坐直的身子,甩了下袖子,端起面前的茶杯品饮。
“是是是,你言大少爷是风雅之士,我是安分守家之人。”
夙羽浅笑的听着豫津同景睿的话,他们之间的相处总是这样有趣。
抬眼转眸间,只见苏哲的脸上亦是挂着浅浅的笑意,笑意更是深达眼底。
这一幕尽收眼中,夙羽心中对苏哲的猜测有些犹疑,此刻她不知道这苏哲到底是和心思,是有心利用景睿还是真心与景睿深交。
“先生来自江湖,在外游历时,必定是见多识广。”
心中有疑惑,一时间也无法尽数调查清楚,夙羽只好正面而言。
“出门游历行走见识过些,倒是不敢当得姑娘一句见多识广。”
端着茶壶的手一顿,不曾想夙羽此时会同他说起话,抬眼见对面的夙羽,嘴角礼节上的浅笑,可那笑意并未深及眼底。
他在猜测这位夙羽姑娘的身份,在这金陵城中开着最大的一间书阁,与此同时还能与朝中多个不涉党争的大臣相识交好,这番心智若说的简单的经商商人,可一点都不像。
“先生过谦了,先生喜黎崇老先生的手稿,定是颇多见解,夙羽昨日读一成语,倒是想请教先生有何不同的见解。”
夙羽声音低哑,常年病着咳嗽的原因,这声音倒是未曾有过清亮的时候,语气上倒是恭谦有礼。
“愿闻其详。”
对方似乎存了试探的心思,萧景睿同言豫津在此,他倒是无何可推脱的籍口。
“抛 砖 引 玉。”
一字一字说的慢,想从苏哲神色上看出变化,可惜夙羽终是失望而归。
只见那苏哲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好似真的不曾想过夙羽说起的是这个成语。
原本还斗嘴的二人听见夙羽的话,此刻静下来,转眸望向梅长苏,很是好奇苏哲对此的见解。
苏哲不紧不慢,引了杯中的茶水方才开口言:“古来文字言语之表述,皆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苏某看来,砖玉之间并无差别,美玉难得,做得小巧物件能把玩,价值千金,却不似砖块能搭建房屋,为世人挡风遮雨。”
目色一敛,夙羽垂眸看着苏哲重新给她添上的茶水,杯中有一叶片碎末,随着热气的翻转,最后却飘飘荡荡重新沉回杯底。
伸手端起那杯茶,轻轻吹散浮着的热烟,确定了温度能入口,夙羽才一口饮尽,抬眸正正的你是着苏哲,唇瓣轻启才言说到:“先生的见解倒是别具一格。”
景睿听夙羽的话,也是十分的赞同。
“苏兄所见所识于常人确实是独特,我与之讨教,每每都有新的见识。”
夙羽见景睿说起苏哲时,眼中含带着崇敬,让她不由得担心,若苏哲真的怀着目的而来,景睿定会受伤,她要如何才能不让景睿受伤。
“羽姐姐平日总爱待着看书、闷在房中,合该常出来转转,活动活动,这病才能痊愈的快一些。”
瞧着夙羽脸色还有些苍白,豫津拿起桌边的手炉放置到夙羽的手中。
“好,等得了空,定去找你玩。”
不再揪着方才的话继续,夙羽浅笑着算是应了豫津的话,抬眼瞧着旁侧跟苜灵玩的开心的飞流,心中倒是生出了岁月静好的错觉。
岁月?静好?
她倒是想起这个竟是讽刺的字眼。
看向苏哲,夙羽很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写东西,可对方浅含笑意的眼睛里似是蒙了一层雾,根本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