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夙羽拿着手炉的手一顿,脸上倒是没有任何讶异。
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苜雨这才躬身后退离开了园子。
越氏打的事什么主意,她自然是清楚的。
但是梅长苏有事如何得知的,让誉王进宫去,又告知了蒙挚,梅长苏打的究竟是何主意。
心里做着多种的猜测,但是怎么都没有能猜到,梅长苏这盘棋究竟是打算如何下,只怕也得等着苜蓿回来之后才能再做猜测打算了。
抬头望着还算是晴好的天空,暖暖的日光照在人身上倒是温暖的不得了。
手炉里的碳估摸是已经烧完了,手覆上去,这指尖竟觉得比它还尚暖上一些。
冬日里的太阳照着根本暖不了多久,这细微的风稍稍一吹,便觉得凉飕飕的了。
她就这样站在廊下,一动不动的看着院里那已经落了叶的树。
手上还是抱着手炉没有放下,夙羽就这样站着的,等到日光偏移了些,苜蓿稍迟的回来了,她也才算是挪动了位置的回到屋内了。
“霓凰怎么样。”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出声,夙羽坐在炭火前,伸着手取暖,指尖的温度早就已经变的冰凉了。
苜蓿的面色不虞,隐约还能瞧见她眼底的不悦,夙羽抬了抬眼,瞧见了却也是当做没瞧见。
“郡主已经安然无恙的送回来王府了。”苜蓿的声音有些清冷,也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直接起身离开,回她的药庐去了。
夙羽额神色有些疲倦,无力的抬手捏了捏,苜蓿的脾性,她自是了解的。
只怕这件事情,对于梁帝来说,也就是高高抬起,轻轻落下罢了。
越氏跟太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脑子,居然能在后宫存活至今。
这其中,或许还有那梁帝功不可没的手段吧。
今日的事情,只怕是一个导火索了,梅长苏明显就是站在誉王那一边的,通知誉王进宫,这其中是为了什么,夙羽还不清楚,但是却能就此看出梅长苏的目的。
手支着头,夙羽的目光落下了那烧着的炭盆上,看着木炭的燃烧,带来热意的温暖后,却变成了灰烬。
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夙羽的思绪开始飘远了,手是鬼使神差的向着那烧的通红的木炭伸来出去。
“姑娘。”
还是一声惊呼,才将夙羽的思绪,给强行拉了回来。
手置于炭盆中,纤瘦苍白的手掌里,握住了一块烧的发红的木炭。
苜灵手里的东西的拿不稳,手一松摔了一地,跑过来,一抓一拍。
就把夙羽手里的木炭给拍掉了,苜灵是吓得又急又怕,高声的喊着苜蓿。
苜灵是心疼的看着夙羽烫伤了的手,灰黑的炭灰覆在手心上,原本痒的细嫩的手掌心,是被燎出了一大片的水泡。
夙羽倒是后知后觉的抽了一口凉气,但是脸上并没有过多疼痛的反应。
反倒是苜灵,一副比她还疼的模样,小脸惨兮兮的,眼眶更是红彤彤的。
“不过是烫伤,敷上膏药,过几天就好了。”夙羽瞧着苜灵的样子是心里放软,温声的哄着,“不哭,不哭,都是小……”
最后的‘伤’字,夙羽是根本没能说出口。
只见苜蓿是黑沉着脸,手里提着药箱进来的。
她是下意识的就收住了话,移开了目光,手捏着眉间,故作头疼的模样。
看了眼夙羽手上的上,苜蓿也不开口,做了下来,拉开药箱,嘱咐着苜灵去端盆清水过来。
夙羽很安静,也很乖巧的任由着苜蓿抓着她的手动作,即使手掌的疼意明显加重了,她脸上也是还无波浪,依旧平静的看着苜蓿动作。
“这些时日不可碰水。”
瞧见夙羽忍耐的样子,苜蓿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一些,轻轻的吹了吹那烫伤的手掌心。
火烧火燎的痛感在抚上清凉的膏药之后,夙羽咬紧的牙关倒是放松了下来了。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还敢伸手拿那烧的通红的炭。”苜灵哭着鼻子,哀哀怨怨的说了这么一句。
倒是惹得夙羽轻轻一笑。
“还笑呢,姑娘这般的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苜灵被笑的觉丢脸,声音里有些气恼了。“我改日就带着苜蓿会谷里去,在也不管姑娘你了。”
苜灵是一边说,一遍抽搭的吸了吸鼻子。
那模样是说不出来的可怜兮兮啊。
“好好好,我错了,我给苜灵赔礼道歉,夙羽在此保证,定当好好的保重身体。”夙羽沙哑的□□里带着笑意,眼底更是遮挡不住的笑意,“这样可满意了。”
话音落下,夙羽还不忘歪着头去看着苜灵。
“哼,不想跟姑娘说话了。”苜灵站起了身,嘟着嘴巴,气的事懊恼的跺了跺脚,放下了手里的托盘,就转身气呼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