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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间来往的试探,谢玉真实的目的,早已显露无疑。
但心中早有定论的夙羽,自是不会被牵着走。
“夙羽今日前来,多有打扰。”
“如今清茶已饮,便也不再打扰侯爷了。”
言罢,起身轻施礼,即转身离开。
等候在外的苜灵瞧见自家姑娘出来,紧跟上步子。
刚出这候府的大门,就瞧见苜雨神色有异的等候在马车旁。
待坐上车,离开了候府的大门。
苜雨让车夫小心着些,动作翻动进了车厢内。
“三刻钟前,萧少爷报了京兆府,兰园中一枯井有尸骨。”
“萧少爷,言公子及那位苏先生,如今都在京兆府衙呢。”
苜雨禀报的郑重缓慢,抬眼打量一下夙羽的神色。
夙羽毫无血色的指尖,轻轻的敲点手炉壁,低垂着眼眸,瞧不清楚眼底的神色。
抿着嘴角安静,苜雨侧过脸,小动作的看向旁侧的苜灵,眼睛转动示意。
“姑娘,我们可是要过去看看。”苜灵添了下嘴角开口。
“那枯井里的尸骨被发现,也不知道是谁下的井中发现的。”
敲动的手指一顿,夙羽垂下的眼睫轻轻眨动,好一会才看口:“去京兆府衙。”
旁的或许无关紧要,可事关萧景睿,夙羽是如何都放心不下。
这苏哲引着两人前去兰园,就揭开那枯井里埋藏的污秽。
掩埋的尸骨,其背后的冤情所牵连出来的人,足够让现在的朝廷伤筋动骨。
想到此,夙羽扯起一侧的嘴角,无声的笑着。
如今的朝政,看上去还算清明一片,可也只是看上去罢了,内里早就不知道腐朽成何模样了。
苏哲才入金陵几日,翻腾出这么多事情。
“苜雨,你过两日去趟琅琊阁。”抬眼正视这前方,夙羽心下有了决断。
“自古上琅琊阁为求一答案,姑娘要问何问题呢?”
苜灵歪头,带着疑惑不解的看向自家姑娘。
她之前在江湖上玩耍过一阵,对琅琊阁的事情,还是知道些许的。
夙羽没回答,反而沙哑的开口问起别的:“苏哲是谁?”
两个人一愣,不明白姑娘这个问题要说明什么。
苜灵还是老实的回答了:“苏哲是江左盟宗主梅长苏进金陵后的化名。”
“那梅长苏呢,他又是谁?”夙羽的目光落在手里的手炉上,眼底的神色暗了暗。
“梅长苏当然是……是……”正欲高声回答的苜灵,此刻好似被掐住的脖子。
在旁侧一直听着的苜雨,心下也算明白这样琅琊阁之行的含义。
“琅琊阁曾评价梅长苏是麒麟才子,他到这金陵,外界更传是太子与誉王双方的缘故,是不得之举。”
苜雨对金陵城中的事态变化,了解甚多。
车外百姓叫卖的热闹,马车走的平缓。
对于苜雨说的话,夙羽自然是清楚的。
从初见梅长苏时,怀疑他的用心,到如今听闻坊间的传闻,是因太子誉王双方所迫不得已才入金陵。
这些话她也就听听而已,应付世人的传言,能有几分是真的。
“我可是听说琅琊阁不管想知道什么,都要带足够银子,才能买到一个答案。”
“姑娘要问的问题,要是那琅琊阁开出天价数目怎么办?”
这要是付不起怎么办?那要是付得起,却要倾家荡产怎么办?
“出的价格高,越是好事。”她需要的就是这个出价。
苜灵张嘴还想再说谢什么,可前行的马车这会停了下来。
马车这会已经到了京兆府衙,三人也没有接着往下说。
才下马车,就瞧见心萧景睿他们三人从府衙里出来。
豫津倒是眼尖,最先瞧见夙羽,“羽姐姐,你怎生来这府衙。”
“可是专程来接我的啊。”
“唉,说来也是有些晦气,不过是去瞧园子,哪成想,那园子里竟藏了尸骨。”
说着还不忘摇头叹息,伸手扯着挂在身侧的翠玉珏。
夙羽顺势看了眼,看那玉佩上还沾着些许湿润的泥,衣摆上更是污泥脏乱的。
多少也能猜测处三人在兰园发生些什么。
“方才去侯府,小厮说你们不在。”手炉塞给苜雨,夙羽从衣袖力拿出手帕。
走上前两步,交到豫津手里。
“擦擦,瞧你这贵公子的形象井然全无了。”
景睿扶着苏哲走过来,他也没想到夙羽此时会在这儿。
“羽姐姐不必担心豫津,他这会还能说笑呢。”景睿拍了下豫津的肩膀,脸上的神色倒也还算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