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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刺入身体,扎透皮肉,奋战的将士抵挡着来自身后折射出寒光的利刃。
混乱一片的打斗,手中兵刃的寒光被鲜红覆盖。
一身铠甲早已染满血污,身负重伤的将军,挡住四周袭来的攻击,护住身后的小将,嘶力大吼:“祈安,快走。”
“不,父王,我绝不能抛下您,抛下青羽营的将士们。”早已脱力的小将,咬牙奋战,眼底早已猩红一片。
为什么!为什么等来的不是援军。
“祈安,听话,快走。”将军用力拽过小将,硬生生当下小将背后偷袭的一枪。
“父王!”小将尖声惊呼。
可还不等红了眼睛上前厮杀到底,将军就扯过人。
“萧祈安,本将军命你速速离开,军令如山。”
拼杀出一条血路,将军推着小将坐上马匹。
一起奋战拼杀的众将士,即刻围护过来保护萧祈安能安全离开。
“祈安,这是阴谋,不要回金陵,好好活着,一定不要回金陵。”
将军手中的枪狠狠的刺向战马。
剧痛袭来,战马竭力嘶鸣,驮着萧祈安飞速狂奔而去,冲出厮杀的包围圈。
“父王!”萧祈安紧紧抱着战马,伏低身体贴着马背。
回头望时,将军早已撑不住,无数把偷袭的长枪捅过他身上的铠甲。
“将军!”
“将军!”
青羽营将士见此幕悲呼而出。
一只利箭刺破响空而来,‘噗呲’刺破皮肉钉入萧祈安的肩胛骨。
她死死抓紧缰绳,咬牙忍下全身上下的剧痛,紧要牙关忍住盈满眼眶的泪水,夹紧马腹,拼尽全力奔驰。
战马是有灵性的,知晓到危险,驰骋到要力竭也不曾停下。
趴伏在马背上的萧祈安只觉得眼皮愈发的重,身体发热的滚烫。
她要活着,为了父王,为了青羽营的将士,为了……为了……
眼前变的黑暗,身体重的好似石头,在不断的往下坠,被黑暗所侵蚀。
房间里昏暗,燃烧着的炭火亮着隐约的红光,莹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留着的缝照在床榻上。
揪紧被子的手青筋浮现,过于用力骨节更是泛白。
猛地惊醒的夙羽气息急促不稳,脸色惨白,额间细汗密布,喉咙艰难的咽动了两下。
她好似做梦了。
喉咙和唇瓣有些发干,夙羽小心翼翼的呼吸。
不,都不是梦,都是真实在她面前发生的。
右肩隐隐泛出痛意,脖子好像被人掐住,有些呼吸不上来。
上次做这个梦是什么时候,她有些记不清了。
中秋节阖家团圆的时候?还是行清节扫祭的时候?
一梦惊醒,夙羽只觉得身上乏软,一身冷汗只觉得后背黏腻。
屋外天色昏暗,好似天快亮了。
昏昏沉沉间,夙羽觉得好像听见苜灵压低的哭声,呼吸间好似布满了苦涩的药味。
“姑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就发烧了呢。”苜灵撇着小嘴,声音里带着哭腔。
“夜里出了汗,着凉了。”苜蓿不慌不忙的回应,手上拿着小扇,专注在小炉上熬煮的汤药。
“姑娘身子本就寒凉,如今更是入冬,怎么就出了汗了?”苜蓿却不想相信,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你跟着进进出出的,没听见姑娘的咳嗽声?”苜蓿手上的动作没停,回头撇了眼沉睡的夙羽,没啥好语气。
为医者,最不喜的,便是不听话的病人。
如今躺在床榻上,便是这世间最不听话的病人。
被一句话噎住的苜灵,想起这几日夙羽不时便会咳嗽上两声。
她还以为是天气寒冷,姑娘觉得气息不畅而已,不曾想是姑娘旧疾发作,身子本就不舒服。
原本还气鼓鼓的,此刻知晓事情,就泄了气,苜蓿变的神色蔫蔫。
“怪我粗心,竟没注意到这些。”还枉她跟前跟后的说要照顾姑娘呢。
门被扣响,账房先生来禀报,原是萧景睿同言豫津来访。
苜蓿让苜灵盯着熬煮的汤药,起身同账房先生去了会客宴厅。
悠悠转醒的夙羽,只觉得脑袋昏沉。
无声轻缓的眨动眼睛,好一会才意识回笼。
夙羽侧过头,就瞧见苜灵这小丫头拿着小扇,有气无力的扇动,小嘴嘟起,满脸写着‘不高兴’。
“苜灵。”久未沾水,让本就发哑的嗓音,变得更加沙哑。
“姑娘?姑娘!您醒啦。”
苜灵原本还以为是幻听,转头见夙羽面带疲倦,眼神却清明,这回正看着她呢。
“姑娘可算醒了,可吓死苜灵了。”
扶着夙羽坐起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