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着人流出了博物馆。

可以说，这还是她首次以第三视角观看昨天的绑架。

打斗离谱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毕竟昨天闹出这么大动静的恐怖袭击也能用挑衅超级英雄的简单原因概括。

时卯不懂，但尊重（不）。

她看了看时间，还差几分钟就要过了打卡期限，也不知道克尔斯汀还来不来得及。

事实证明时卯的担心较为多余。

“还有一分钟！”

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拉开。

克尔斯汀散乱着头发，急冲冲地扑上门边的考勤机，赶在最后一秒打上了卡。

她一撩头发，被门口多出来的灰色人影子吓了一跳：“时，你这么早就来了啊。”

时卯穿着灰色的卫衣，安静坐在靠门边的办公桌后，一不留神就和影子融成一片。克尔斯汀这才想起她已经不是老板手下的唯一研究生。

真是勤奋。

克尔斯汀仅仅是反思了那么一秒，但余光瞥到屏幕上是今早的新闻后，她就心安理得地梳理起了乱糟糟的头发，从旁边的衣柜里抽出一件白大褂套上。

“你在看什么？有关蜘蛛侠的新闻吗？不过我得先说一下，时，我们老板并不喜欢蜘蛛侠，如果他要是问你你喜欢什么超级英雄，你记得回答他——你喜欢的是钢铁侠。”

熟悉的剪影被放在了屏幕中央，克尔斯汀不用听就知道这又是电视台那个堪称蜘蛛侠狂热粉的栏目组在为蜘蛛侠宣传了。

“！这样吗？”

时卯欲盖弥彰地推远了电脑。

还没来得及关的网页上，几个劫匪又被蜘蛛侠痛扁了几拳。

“快来，这个柜子以后就是你的了。”克尔斯汀招了招手，示意时卯向左看。

办公室左边比起时卯两天前过来时，多了一个一人多高的铁柜子，柜子上涂着灰白的涂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时卯甚至从这个柜子上闻到了崭新的油漆味。

“那真是麻烦学姐了。”

克尔斯汀不以为意，但还是忍不住叮嘱：“这点小事顺手就做完了，也没什么麻烦的。以后如果老板也顺手帮了你点小忙，你可不要像今天一样露出一副感激涕零，任由他差遣的表情来，要不然他可会丧失分寸，让你帮忙跑腿跑到死。”

作为唯一的研究生（倒霉蛋），克尔斯汀满腹牢骚不知道向谁倾诉。

现在看到和她一年前一样不知所措的时卯，她实在是没忍住多说了几句。

“这样啊……”

时卯不好接话，她心虚地瞥了一眼紧闭着的门，只能又露出了克尔斯汀口中的感激笑容。

她转移话题：“原来是这样！那学姐，为什么导师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是钢铁侠啊？”

她昨天恶补有关超级英雄的知识，当然娱乐新闻也算是超级英雄的知识。

对钢铁侠想到认知也就只有“前军火商”“感情生活混乱”这两个吃瓜群众喜闻乐见的标签，实在是想象不出他深受导师喜欢的点。

毕竟时卯从官网上查到，即将负责她接下来的硕士学位指导老师德里安教授，可是一个从照片上满脸络腮胡，和光洁了一片的头顶，就可以看出来的老派人。

还是五六十岁的那种不近人情的老派人，不太像喜欢这么张扬性格的人。

“关于他为什么喜欢钢铁侠……时，你觉得我们这个植物学，它算是科学吗？”

“植物学，当然是科学啦。”时卯不假所思：“难道这里还有什么不科学的成分吗……等等，好像确实是有的。”

时卯突然顿住，几位能在天上飞的，能用手发射蜘蛛丝的，能够变身的超级英雄在她脑子里轮番登场。

“呃……我承认，似乎也不是那么科学。”

时卯表情痛苦，不得不承认：“所以……”

“他也是这样觉得能够用超能力的超级英雄根本就不科学，钢铁侠起码还是在科学范畴中。”

克尔斯汀长叹一口气：“要我说，这是老派科学家的通病，听说隔壁生化还有一项研究是关于能够使用超能力的超级英雄的基因的，没准研究着研究着，某天就会被研究对象找上门去。不过，我们这个专业应该是没有这种烦恼了。”

她忧愁地拢了拢头发，语气倒更像是遗憾。

“……”

时卯欲言又止，她应该庆幸她不用跟在超级英雄后面研究他们的基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