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实验日报》片段：

早上十点，给试验田里的作物浇水施肥。请示老板有关植物移植问题，得到回答:就按克尔斯汀说的来。

温室内草木茂盛，一切如常，且一号试验田内种子还未发芽。

早上十一点，回办公室看文献，努力了将近半个小时，因专业术语太多，阅读进度——两行（无限趋近于零）。

遂打开网页翻译，借鉴之。

（读书的事情怎么能叫偷懒，明明是合理使用工具。）

中午十二点……

上午十二点，看了一上午实验报告的德里安终于活了。

他重新换上他那一身花里胡哨的西装，动静极大地梳好头发，打上发胶。

完全不顾他的工位就在两个学生的对面，也丝毫不顾他这副随时跑路的形象将对正在苦苦工作的学生有多大的影响。

他说：“你们两个下午可以先把我带来的素材在实验室养起来了。克尔斯汀，你带带时吧。还有下周开组会，你们也可以提前准备起来了。如果有问题你们给我打电话，或者发邮件。”

他又说：“但凡你们能努力做出点成绩来，我去要赞助也更有底气了，哪像现在我们的资金这么久了都批不下来。”

时卯：“……”

好的，知道补助就只有这点了。

克尔斯汀眼角抽搐。

再说下去，时卯就要像之前那几个研究生一样跑路了。

花里胡哨的大拖尾地上拖着，蜿蜒出了办公室。

直到听到电梯的鸣声，办公室里凝固的空气可算是重新流动起来。

“总算可以吃点东西了。”时卯一推键盘，直接倒在椅背：“我是跨学科，真的不是很会做实验。克尔斯汀你有什么教学实验技巧学视频推荐吗？我一边吃一边学。”

“不需要，等等我教你就好了。做实验可比种地简单多了。”

克尔斯汀也把键盘往前推，看文献时一直响着的键盘声可算是停了。

她一拖椅子，坐到了时卯身边：“听说你们中国人都是很会做饭。那你是做了——麻辣烫、蛋炒饭、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也没有啦。”

时卯盯着克尔斯汀灼热的好奇眼神，没由来地心虚了一秒。

她缓慢地把手从书包里伸出：“或者，你可以尝尝我的午餐——”

“奥利奥饼干？还有两片面包？”克尔斯汀大为震惊：“时，你可真是我看过最快入乡随俗的留学生。”

她把地上的托特包捡起，在包里一顿乱翻，摸出一条一模一样的饼干：“真没想到，我们两个对饼干的品味也一样啊。”

亮面蓝色包装上，黑色的饼干夹着白色的奶油。

时卯笑着，没敢说她买这个牌子，是因为其他的饼干插图都格外花里胡哨。

她拆开包装，将饼干夹在了两片面包之间，一口咬了下去。

酥脆的饼干和松软的面包组合在一起，时卯闭上眼睛，控制住了表情。

好怪！

“对了，时，这是你来实验室的第二天了，感觉怎么样？”

克尔斯汀借着电脑屏幕的反光，偷偷观察着时卯。

在看到她咬下一口面包后，足足呆了有七八秒，克尔斯汀心里警铃大作：“虽然老板确实是有点不着调，但是我们系的其他教授也都是这样，只要熬过研究生的这几年就可以了。”

时卯睁开眼睛，费劲把比以前吃的奥利奥甜了几乎有十倍的饼干咽下去。

她隐约察觉到了克尔斯汀的意图，但是这种言外之意也很难不察觉吧。

她斟酌着回答：“其实对我来说都差不太多，因为我连实验都不会做啊。换导师的话，还是从头学起。”

应该不是时卯的错觉，突然间她的左边的视线就更加热烈了。

热烈到她完全没法偷偷把夹在面包里的饼干拿出来。

时卯索性硬找话题：“克尔斯汀，你上午的时候是在写论文吗？我一直听到你在打字。”

“论文？”

克尔斯汀大惊失色：“我怎么可能会在写论文呢？难道你没有看到今天上午的新闻吗？”

时卯的键盘下压着一张写满了单词的稿纸。

克尔斯汀痛心疾首：“天啊，我就说了，你实在是太实诚了。今天上午！中城高中有一起炸弹案，论坛里可热闹了。

“或者说是闹剧?警察到后来根本就没找到炸弹。

“其实这不算什么。但最离谱的就是，这起案件竟然是前天那个博物馆绑架案的主谋做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保释出来的，这里可是纽约啊。”

克尔斯汀把上午翻阅的帖子，一股脑全都发到了时卯的邮箱。

“你看这几个帖子，他们分析这个伊森·格林很有可能是在网上参加了隔壁城市的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