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荷包
穿着家常衣裳坐在膳桌边,弘暄来行礼,她笑着让孩子起来,却也一眼就看见了他腰间新挂的荷包,心中一动。 想来是程氏给他的。 她想到程氏之前养过弘暄年,想必也有情分在……她眼神在上头停留了一瞬,便什么也没说移开了。 她若是过,只怕这孩子会多想,罢了……子妃想着,微笑着让弘暄坐到身边来,用筷子给他挟了菜,又细细他功课做得如何。 知觉间,一股若有若的馨香,也弥漫了开来。 # 何保忠带着人了后殿的东配殿。 这方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院子里青砖缝隙里生了少荒草,李侧福晋虽然还住在这里,但粗使监哪里会这样精心伺候一个宠势的侧福晋?若是子妃慈悲,若是李家还在,她恐怕早也静悄悄死去了。 如今这院子里已经没了李侧福晋的身影,昨日半夜,她已经被子爷下令避开耳目,提到宗人府的官犯三所里关着了,在事情查明之前,她估计是来了。 子爷想声张叫人知道,只和绕过去的子妃说了一声,子妃倒也细,叫了人拿开对牌就捧着肚子退避三舍了。 但看子妃日日将弘暄大阿哥拘在身边放出去,就知道子妃心里应该也是猜到一二了,当初刘嬷嬷提出去,也没避着人,子妃这样聪慧之人,恐怕略一想想就知道了。 只是连何保忠都没想到,那突然自尽的刘嬷嬷背后竟然能牵扯出李侧福晋来。这还得从前日那刘嬷嬷自尽说起。 子爷一听这刘嬷嬷的死讯就觉得对劲,之前还嚷着叫屈的人怎么跟突然中了邪似的自尽赴死?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于是就叫何保忠看死浣衣局的其他人,严刑拷打也要出点东西来,何保忠知道自己办砸一次就没脸在子爷跟前办差了,乎是泡在慎刑司,弄死了两个,最后一个看着两个朝夕相处的人惨死前,总算了点东西出来。 她旁的也知道,只是收了那刘嬷嬷次银子,替她送了次丝线,但听刘嬷嬷有一说漏嘴,炫耀头上金簪的时候说是李主子赏的。 于是就这么牵扯来了。 但他和子爷一样,都大相信李侧福晋会干出这等事情来。她虽然没了指望,在这宫里跟坐牢似的,但也安分了这么多年,突然又冒头,显得十分合理,尤其李家可还在她身后站着,她要是敢干出这等杀头的大罪来,岂是连累自己的母家?何况之前何保忠盯着后殿这个格格、侧福晋许久,没见过李侧福晋有什么动作。 虽然对李侧福晋已厌弃多年,但子爷没有被这点厌恶蒙蔽了脑子。 只是既然这顶帽子扣了来,查还是要查,何保忠冷冷说:“把东配殿翻过来,一寸一寸查,许漏过一点。” “是!”身后的人冲了李氏的屋子,顿时尘烟四起,翻箱倒柜的砰砰声绝于耳。 这时,淳本殿里,子爷前跪了个风尘仆仆的亲兵,他身上全是黄土,脸上的灰都没擦,这是他派往宫外去刘嬷嬷家查的人来了。 那人伏在上重重磕头。 “子爷的话,这位刘嬷嬷在内务府的记档是镶黄旗人,家住京郊,但奴才去了那儿,却没到这一家子,周围街坊都说认得这么一个人。奴才又拿着您的手令去镶黄旗佐领处查了黄册,也没有这个人。” 胤礽坐在炕上,手乎陷入了炕桌的桌,他心里升腾起一股剧烈的怒气与寒气,这人是有备而来的,这个刘嬷嬷只怕是个幌子。 而且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握着内务府的八……宫女宫都要查三代,他竟然弄了个来历明的人宫,欲何为?他究竟想干什么?若非做了梦,他一开始就警惕万分,谁会想到有人这样大胆!这事可大可小,若是皇阿玛在,只怕图谋逆之罪都能扣在他头上。 胤礽生气之余,心底还是有疑惑。 这刘嬷嬷死得怎么好像故引得他查到八身上似的?顺藤摸瓜……八才是那个瓜? “传令下去,调毓庆宫宿卫守住所有出入的,将这段日子选毓庆宫的奴才全都提到慎刑司里!一个都许漏过!”胤礽垂下眼眸,言语间有咬牙切齿,“明儿一大早,审出结果,就把八给我叫过来!” 他倒要看看八是是疯了! # 延禧宫内,报病的惠妃正在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