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笔试
一般愕然的秀女不在少数,但坐在她左手边、斜前方的富察舒和居然已淡定地执笔蘸墨,始作答了!兆氏心里一阵慌乱,连忙也拿起了笔,咬着笔杆子思考了会,在第一问的末尾犹豫地添上了“丁”字。 以往她阿玛让她做一很难的卯榫结构时,她即便绞尽脑汁、熬三夜也会琢磨出来,她觉着她算得上……是不畏艰难的人……吧。 磕磕绊绊地答完一卷,下一卷居然写着“百科常识”,第一问是:“请问诗句‘西出阳关无故人’中的阳关指的是清现今哪州府?(含蒙古诸)” 兆氏:“……”默默地流下了学渣的泪水。 扭头望向窗外,只见风铃叮铃地摇晃着,树影之间,廊下安置着晒褪了色的竹子摇椅,太子嫔娘娘惬意地坐在摇椅上,手边的小几上摆着红彤彤的果子和喝了一半的茶,还有被风吹得翻了许多页的书,她怀里还撸着从墙头跳了下来,在她身上翻滚蹭痒的猫。 等稀里糊涂、乱涂乱画、连蒙带猜好歹两卷子都写得满满的,兆氏与其他秀女都收到了太子嫔娘娘赏赐的手帕或是团扇,等出了毓庆宫,兆氏才犹犹豫豫地问向她身侧沉默无比的完颜氏:“完颜姐姐,那……你第二卷第一题答的是什么啊?” 完颜氏也有些欲哭无泪,:“写的敦煌县,不知对不对?” 还没等兆氏说话,另一秀女就插嘴:“啊,不是甘肃吗?” “你啊这说得什么话,敦煌县就在甘肃啊!” “写的红山口。看《阳关考》!” “是娘娘问的是阳关在哪州府,你写红山口怎么能算对呢?” 兆氏看向一边安安静静站着的富察舒和,犹豫了会儿才口问:“富察姐姐……您写的什么呢?” 富察氏微微:“写的是直隶安西州。” 这些秀女们才恍然悟,没错啊,甘肃隶属直隶,下辖九府七州,安西州下头正是敦煌县,敦煌西南为阳关,但题目问的是哪州府,反倒不能写敦煌了! 而毓庆宫后罩房里,满脸通红的弘暄、正低头翻看卷子的弘晳都被程婉蕴摇着扇子逼问觉着哪好。秀女们在笔试的时候,两儿子都被她叫来在屏风外头看了一眼。 弘暄已有了少年人模样了,天天被要求跳高摸梁的他总算蹿高了一头,今有了少年人该有的青竹一样的身板,但被程婉蕴着问的时候他还是会露出腼腆的神色。 实际上他根本没好意思多看。 “全凭额娘做主……”不论程婉蕴何步步紧逼,他也只有这句。 程婉蕴都想戳他额头了,恨铁不成钢,好不容易把人叫来让他看,他居然没好意思看!本来她就有点没头绪,结果这孩子还不看,不给她点提示。 她只好转向另一让她头疼的好儿:“你呢。” 为何她对弘晳头疼呢,因为她准备把弘晳叫来看的时候,弘晳从满桌子的设计稿里茫然地抬头问她:“额娘,以不娶吗?”程婉蕴整炸裂,瞪圆了眼:“什么,你再说一遍?为什么?” “儿子想把屋子都改成研究所,莱先生有好多研究所,一也没有。” “这和你成亲不成亲有什么干系?”程婉蕴不理解。 “占地方啊,没地方安置。” “……”她头好疼。 后来被太子爷一顿竹板炒肉,弘晳老实了。念在他年幼,太子爷没把他那堆铁皮都扔了,但还是黑着脸说:“若再耽旁门而不管不顾,你以后都不许再碰了!” 程婉蕴赶紧出来打圆场。 弘晳虽比弘暄小两岁,但头已快越弘暄了,他从秀女们的卷子里抽出一份来,对程婉蕴:“就她吧,只有她算出来了那算学题。” 程婉蕴低头一看,竟然正是富察氏的卷子。其实在秀女们答题的时候,添金和青杏在里头伺候着,她就听青杏说了,富察氏下笔有神,几乎没有停顿、犹豫,程婉蕴后来好奇,第一看她的卷子,就发现她涉猎极广,基本常识题都能答出来,她就在猜测,这富察家藏书够多的啊。 而这笔试里有几算学题,都是弘晳出的,多数秀女在这上头都空白写不出来,或是混写一通。比理论学渣兆氏,但她在其他有关建筑测绘、锻造上头的题目都能答出来。 程婉蕴犹豫了会,还是兆氏的卷子也抽出来问他:“那这呢?她呢?额娘想指给你当格格成吗?” 她其实很为兆氏惋惜的,钟粹宫的事她也听说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