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着他,这时他的小妹妹神乐走过来,怒气冲冲地抢过兔子,大声说:“哥哥,不许吃掉定春一号!”
跳跃着躲避子弹,他站到高处。
“把她交给我。”墨发少年大声叫道,表情混着不甘和抗拒。
“时间好像不够了,”男人轻声道,“怎么办。”
“别,让他走。”长安嘴唇颤抖,瞳孔的焦点开始变得混乱,血汩汩流出,一刻不停。
“你能撑住,不是吗?”
他声音愉悦,用残缺却温暖的披风裹住长安,让她坐在自己单臂上,另一只手臂撑开伞下跃,触地一秒后就只余一人,是那个墨发墨眼的少年。
“抓到了。”他对着举起枪的少年说,手穿过他的胸口。
长安闭着眼,血腥味已不再使人难受,神威步履平稳地闪过人群。
“注意。”他尾音上扬。
突如其来的震动让长安完全倒在神威怀里,头靠住他的颈窝,右手断了,只能软趴趴地被抓住,搭在他肩上,
“好累。”她说。
“你必须睁着眼睛。”神威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看着我。”
她的视线模糊。
“看着我。”
“冷……”
像要窒息,灵魂快散了。
神威又把长安搂紧了一些,已至城外。
敛着的冰蓝眸子总算松了松:“你不会死。”
“时间问题......神威,”她艰难的吞下一口气,“我,不是强者,不重要了,”
她已奄奄一息,只注视着神威的眼睛,她从这双永远只看向前方的眼睛里捕捉到了自己。
“谢谢你。”她说。
32
拿着巨大的冰淇淋走在阳光下,路过慢吞吞的柠檬色电车,和车上向窗外看来的人们打招呼。不喜欢规划好路线,只是独自走着,眼睛描摹所见之物,因是想放松心情,并未在与她专业相关的上城区逗留太久。
乘坐大巴去了建成于13世纪又曾一度化作废墟的卡尔莫修道院,斑驳而沧桑;又搭上圣胡斯塔升降机,里斯本如故旧照片中一般。走走停停,在下城区搭上了电车。
车里只有一人,背对车门,她想要下车,车却已经开动,长安走上前,在他对面坐下,
“去了哪里?””
“随便走了走,还想去里斯本海洋馆看看,但有些远了。”
“你不可能利用休假的时间来看里斯本的建筑吧,如果要散心我推荐你去布拉格。”
他没变,长安心想,却又不知为何有这样只出现在多年未见后的念头。
“说起来,长安你或许不知道,我的母亲嫁给了你的父亲,在我们都还是国小的时候。这场婚姻真可笑,”他冷哼一声,不无尴尬地看着长安。
“我知道的,”她说,“很多事情到后来都慢慢连在一起了,为何我在雪天看到你和我小时的玩伴,明明你遇见她的机会那样少,虽然地方不太大,可是这样凑巧。又或是你说‘我见过你’,是慈善活动的时候和他一起来的吧,为了给自己心理安慰,假意忏悔。即使我们成人后,你也鲜少提起关于你母亲丈夫的事情,你说过’我不喜欢他,别提那个人,恶心‘,这不是你的风格。不清楚你何时知道他做过的事情,我可以感觉到模糊的,同情与内疚。”
沉默接了她的话。
“我该下车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打断了沉默的独言。
“对不起。”他站起来,凝视着长安:“不论在哪里,我都只会让你难过。”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少年,大可不必。他不过被自己的母亲蛊惑,以为我来是为了夺他的继承权罢了。”她没什么表情地下车,在窗外朝他挥了挥手,这应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他重新坐下,在车内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
消失在雾气之中的她使他流下眼泪,自己仿佛回到了年少时代,不可一世却还重视感情的少年
33
“人?”
长安疑惑地想,就在鲨鱼游曳过的地方有那么一瞬闪过人影,还是与工作人员丝毫不搭边的衣着,为了确认她站定,盯着那处,又是人影一闪。
游客只有她一人在旅游旺季已是很奇怪了,镇定了心神,快步绕着水箱行走,眼角却又瞥见人影。停下环视,橘色的人影布满了四周,
“长安。”声音似是来自另一个空间,
“醒来。”他们齐声说道。
“不!”她答道,奔跑起来。
“长安,快醒来。”
人影就在她面前,她穿了过去,闭眼蹙眉,恨不得钻到蜗牛壳中蜷缩起来,只有她一个人的地方。
恍然间她又坐在了电车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将她唤醒。墨身旁的位置是空的,长舒口气,又闭上眼准备小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