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5
我决定给自己挽回点面子:“咳,我不怕打针的,我只是觉得看着针扎进自己肉里有点瘆人。”
“是吗。”琴酒没什么感情的应了一句,离开了房间。
可恶!谁怕打针啊,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喂,你好歹把门给我带上啊,这样大开着门,我不要面子的哒?
我看着径直离开的琴酒一阵气结。
哎,等下拔针怎么办啊?我可不敢自己动手……把门留着,莫不是方便到时候我叫他?行吧,门开着就开着吧……
正胡思乱想着,琴酒又回来了。他拿着笔记本电脑,把椅子搬到唯一的桌子跟前,落座后长腿往桌子上一搁就开始老神在在地敲代码。束起的长发顺着椅背垂落下去,悬而又悬地堪堪垂在地面毫厘之上。
看样子他是准备待到我打针结束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除了琴酒快速敲击键盘的哒哒声。我僵在床上,连动都不敢乱动,因为床年久失修,一动就会发出巨大的嘎吱声,我怕琴酒一个不耐烦直接掏木仓崩了我。
这尊杀神能耐着性子给我打针就已经是奇迹了,我可不敢挑战他的耐心底线。
天色彻底暗下来,琴酒仍旧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并没有开灯的意思,而我则受制于条件,没法起身开灯。
屏幕的荧光打在琴酒凌厉的面容上,幽幽泛着光,他似乎微微眯着眼。
得,我有理由怀疑琴酒确实是个近视眼了,而且就是这种黑暗中看电脑的坏习惯导致的。
我思绪漫天飞,目光也是百无聊赖地乱瞟。我实在是太无聊了,真的。手机没电不说,房间里唯一可供观察的生物还是个八百年都不动一下的冷血动物。哦,等等,他动了,他刚刚动了一下!
让我看看和之前有什么不同昂,嗯,靠着椅子的背部往下滑了些许……哎呀,头发拖到地上啦!
“先生。”我脱口而出。
琴酒不答,依旧在敲键盘。
我瞬间回过神,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候打扰他,不要命啦?
可是,地上全是灰,真的很脏……漂亮的铂金色长发拖在地上,看着就挺难受的。
专注的某生物突然摆了下脑袋,连带着头发也跟着晃动起来,在地上拖了一小段距离。
好家伙,这不是拿头发扫地吗?!头发再好也不能这么糟践啊?
我忍无可忍:“先生,头发拖到地上了!”
琴酒终于抬起头,他瞥了我一眼,放下搁在桌子上的退,随手将马尾扎得高了一些。
“先生,其实我建议你把灯打开再继续工作,开关就在门口,这样黑灯瞎火的,真的很容易加深度数。”我说得很诚恳。
语毕,琴酒确实起身开灯了,不过他并没有继续工作的意思,而是向我走来。他用手背在我额头上贴了一下,继而拔掉了我手被上的针:“给你注射的药里含有葡萄糖和生理盐水。”
我愣了一下:“谢谢你。”
随着大门的最后一声响,琴酒离开了。我卧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有些茫然,一股异样的情绪在胸间悄然滋长,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就像危险的曼陀罗花一样。
*
第二天上午,我接到了织田的电话。
“染谷,你病好些了吗?”
“好多了,明天我就能回来工作,啊不,今天下午就可以。”
“染谷!哪有你这么拼命工作的!你家里人都给你请假了,老板也批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吧!”
“啊?好的,我会的。”
我一脸懵逼地挂了电话。
下午,有人敲门,开门后就看到拎着箱子的琴酒。
这,杀手先生的脑子是瓦特了吗?居然特地跑来给我打针?我就这么值得被您老挂念?
我一边腹诽着,一边老老实实地跑去床边坐好。扎完针后,琴酒开始敲他的电脑,我则是刷我的手机。刷着刷着,我看到了一条新闻——《雨夜杀人凶手落网》!于是我点进去,仔细看了一遍文章。
这条推送的结尾写道:历经数天,残忍的杀人凶手终于落网,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很确定,推送上的案子就是那晚自己涉及的案子。可是,现场的两个“凶手”此刻都在这屋里坐着呢,何谈落网?
“先生,结案了,‘凶手’落网了。”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是先生一手操办的吗?”
琴酒不说话,他继续敲着代码,算是默认。
如果是这样的话,情况倒也不算糟。想了想,我又开口道:“先生,你可以教我一点防身术吗?假如你有空的话。”
琴酒还是没说话,但我知道他在听,其实我有点得寸进尺了,但我直觉他不会拒绝我。
果然,在最后拔针的时候,琴酒说:“明天下午我来找你,我不会留情。”他掀起唇角,露出标志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