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
工作的间隙,江楚尔看到程程发来的信息,马上回了个电话过去。
听程程说了大概,她不置可否:“这件事情不小,你确定不告诉领导吗?”
“董青让我保守秘密。”
碍于一些现实因素,主任或许提供不了什么帮助,就像上次家访一样。
“我觉得你这样私自行动不太合适。这还是你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还是告诉主任,让他们去处理吧。”
江楚尔说的这些,程程也考虑过。工作的这2年多以来,她一直小心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这次,她似乎很难做到置身事外。
听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复,江楚尔态度软下来:“你先想想我说的话,如果想好了还是想这么做的,就发个信息给我,行吗?”
“好。”
挂了电话,江楚尔的眉毛紧紧地蹙在了一起。过了没一会儿,信息就传了过来。
虽然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江楚尔还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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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尔打电话来,问宋予祯有没有熟识的精神科医生。
宋予祯:“你终于肯看医生了?”
“。。。。不是我”
“哦,遗憾了”
“。。。。就说有没有吧”
江楚尔没具体说明,只说是程程认识的某个人需要找一位医生。不知怎么的,宋桢想到了那天来店里的小孩。
挂了电话,宋予祯把手机翻了个面,盖在了桌上,然后在店里踱起了步。
下午4点半,‘一夕’正在做营业前的最后准备,江楚尔的这通电话,让他有些心不在焉。
从医院离职后,宋予祯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往回看,除了池燃,他很少联络以前一起工作过的同事们。
说起精神科,他倒是有几个熟人。
还在读大学时,成绩优异的宋予祯颇受老师们喜爱,精神科的池教授也是其中之一。
这位教授脾气不太好,但对宋予祯还算不错,好言好语地劝了他好多回,让他转到自己的门下,可惜宋予祯心里早已经有了方向。
或许是生了气,池教授时不时的就会把宋予祯抓到办公室,考查他的功课。渐渐的,他和精神医学的几个师兄师弟也混熟了。
宋予祯回想起那时和成南他们踢球踢到一半,被正巧路过的教授抓回去背书的场景,脸上不自觉挂起微笑。
回到座位上,宋予祯翻了翻通讯录,有些忐忑的拨通了电话。
收到宋予祯的电话,师兄显然有些惊讶,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繁忙,恐怕还会拉着他聊很久。
宋予祯很感激师兄二话不说就答应帮忙,但同时也隐隐感到苦涩。
如果没有离开医院,现在的他会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呢?是不是也会像师兄一样,忙的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抽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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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宋予祯帮忙约到了医生,程程本想打电话感谢他,又担心会打扰到他休息,最后只是发送了一条简略的文字信息:
‘你好,听江楚尔说,你帮忙约到了资深的精神科医生,非常感谢。’
‘不客气,能帮上忙就好。’
生疏的像刚刚认识的人。
两人的上一次联络,还是那天夜里,宋予祯通知她,她的学生在他的店里。
再上一次,是那个凌晨,宋予祯告诉她江楚尔又喝醉了,嚷着要见她。
他们寥寥无几的聊天记录,基本上全部是深夜里的语音通话。
一年多以前,程程第一次到‘一夕’接江楚尔时,她和宋予祯才第一次正式见面。在那之前,对于两人来说,对方都只是江楚尔嘴里的一个名字。
江楚尔曾经说过,程程和宋予祯有些相像。如果放任他们不管,两个人大概会像沉沉的石块一般,立刻就沉入海底,再也找不着。
“什么烂比喻。”程程曾持反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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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教室门外,程程反而开始犹豫。这样做真的有帮助吗?她并不十分肯定。
周末,她去过医院,向宋予祯介绍的医生大致描述了董青姐姐的病症。医生告诉她,根据经验,这样的症状确实有可能是抑郁症,但仍需病人亲自去医院进行检查后才能确诊。
教室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董青坐在座位上发着呆,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急着回家。
见董青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程程决定不再左思右想。
“董青”程程走近了叫她。
“老师”董青抬起头,经过了上周发生的事,她对程程的态度好了许多。
程程斟酌着开口:“我想和你商量些事。在具体说是什么之前,我想先说明,接下来要说的只是一些提议,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我们就当今天的谈话没有发生过,好吗?”
董青带着困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