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次
“老大,我们真没报警啊。”
梁璐像个木乃伊呆滞地跪倒在地上,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一双好看的眼睛空空荡荡流不出一滴泪。许璟佳将她扶起来,她只木讷地看着前方,眼神飘忽不定。
“梁璐?梁璐?”
一个大汉走上前,“老大,怎么办?”
许璟佳没接话,只用力晃了晃梁璐。
“梁璐?”
不知过了多久,梁璐终于从虚无的世界里醒来,如借尸还魂般幽怨地看着许璟佳。突然猛一推,径直向前方冲去,身后传来许璟佳低沉的吼声。
“快拦住她!”
几名大汉慌手慌脚地冲上前按住梁璐,楼下震耳欲聋的警笛声响彻整个黑夜,一声声像子弹打进梁璐的声音,她呆滞的目光仿佛有风吹过,潋滟间逐渐恢复清醒。
她缓缓回过头看向身后的许璟佳,眼里全是恨。
许璟佳漠然地站着,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他比这个夜的风更让人心寒。
那个黑夜过后,梁璐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她被扫地出门,亲妈不敢迁怒许璟佳便把所有的过错都算在她头上。梁璐蜷缩在自己几十平方的单身公寓,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那是她仅剩的容身之地。
整日昏昏沉沉,好像醒了也好像睡着。
有人来过吗?
直到有天,有人按响了梁璐家的门铃。
门铃响了快十分钟梁璐才晃晃悠悠地去开门,按门铃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提着公文包,带着金丝眼镜,看上去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梁小姐您好。”
“你谁啊?”
梁璐没好气地问,来人笑着自我介绍。
“我是许总的秘书,我姓贾,叫贾飞。”
梁璐干笑一声,“是挺假,你来什么事?”
贾飞往屋里望了望,客气道,“我可以进去说吗?”
“不可以,你长话短说。”
见此贾飞没有坚持,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梁小姐,这是许总的意思。”
“什么意思?”
梁璐冷笑地接过支票。
“您家里的丧事,希望你节哀。”
“金银钱啊?不好意思,按着习俗我得回点什么,但没有。”
贾飞从公文包里掏出第二个信封。
“这张许总说……”贾飞停顿了下,似乎在斟酌用词,“许总说梁小姐身材不错,衣服不能白脱,这是小意思。”
梁璐从容接过,掏出里面的钱数了数,金额不大。梁璐顿了顿,不禁哑笑,看来真的把她当三陪了。
“他还说什么?”
贾飞继续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用腊封住的信封,厚厚一层,梁璐心里咯噔一下,很快明白过来了。
“许总叫我把这个交给您,底片都在里面了。”
梁璐的脑袋空空的,那叠钱没刺痛她,这个信封却像一根针,她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半天才问。
“他花了多少钱?”
“什么花了多少钱?”
“没什么,他还有说什么吗?”
“许总说,请您节哀顺变。”
梁璐嘲讽道,“不节哀顺变难道叫我去死啊?”
半晌她昂起头,干净的小脸神色自然。
“许总交代的事就这些了,梁小姐如果没其他事,那我走了?”
“等一下。”
“您说。”
“他,许璟佳到底是谁?”
贾飞不由地笑了,是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
“梁小姐,您同许总谈了小半年的恋爱却不知他是谁,但我见过他给您打过电话。”
“我还以为您要说见过我和他上床。”
“您不必这般颐指气使,如果您想了解他上网搜柏远集团就好,可能信息不会很多。”
“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拿点东西给你。”
“不需要的。”
“需要的。”
梁璐小跑回到屋里,在一张A4纸上快速写点着什么,很快又回到门口,不同的是,她手里还拿着几个爱马仕。
梁璐原将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塞进贾飞手里。
“钱我刚点了下是这个数,您点一下,没问题就在上面签字,还有这几个包,我没用,你们许总以后找新的女朋友可以转手就送,不需要再花钱。”
待贾飞看完上面的字不禁愣住了,竟是一张清单。
“梁小姐,这是许总无偿给您的,您这?”
“拿给他便是,顺便转达他,欠他的,花他的我都会还上,包括我弟的那笔,他没做错什么,半夜不用怕鬼敲门。”
贾飞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