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漪
这个人看着年纪不大,二十五岁左右,但发型格外狂野,粗短的毛被他染得五颜六色,她这个年纪欣赏不过来的特别,穿得吊儿郎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街头混混,站没站姿,说话嘴喜欢顶着腮帮,目光从上往下藐视别人。
他应该就是她们口中的叛逆儿子。
她怎么感觉有点眼熟,想不起来了,季漪漪懒得费力气,轻轻点头表示她知道了,接着继续打自己的奶油,根本没打算把他放眼里。林沉飞脸色骤变,大少爷哪能容忍别人对自己这样的态度,一脚踢翻他面前的垃厨余垃圾桶,里面的裱花工具掉出来,都是他大闹厨房的时候扔的。
“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许给那个女人做蛋糕。”
季漪漪淡淡问:“为什么?”
“你管我为什么,总之我不允许。”
“我不是给她做的,我给自己做的。”
林沉飞这下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把她手上正在打发的奶油抢过来,用水冲掉。
饶是季漪漪的脾气再温顺,也忍不住推他一把,林沉飞的腰撞到尖角上,疼得他表情扭曲,抬起手就想给季漪漪一巴掌。
季漪漪看着空中那双手,眼眸冷清:“你敢打我试试。”
她一个弱女子,体型差距这么大,季漪漪心里其实怕死了,捏着拳头颤抖地作打算,如果他真的打了她,她死都要还回去……
林沉飞被她的眼神震慑住了,手停在半空中,片刻后回过神来,庆幸自己没有动手,她背后可是岑舟,要是被岑舟知道了,他也不用混了。
有句话说得好,心虚时最怕遇见谁,那他就会遇见谁。林沉飞的手还没有放下来,岑舟就出现在了门口。
空气突然寂静到如夜晚偏远的沙漠,仿佛可以随时吞噬掉他。
岑舟走进来,进来时还将门带上了,这个动作,让林沉飞人一下慌了,脸色惨白。
岑舟站在门口,清声喊:“季漪漪,过来。”
季漪漪还在脑补一大堆自己“慷概赴死”的画面,突然一下,她的救神出现了,仿佛一束火花在眼前热烈炸开,心情舒畅小跑过去,站他面前,突如其来的委屈:“你怎么来了?”
岑舟仔细看了看她脸上没有什么痕迹,才稍稍松心,低声问:“他欺负你了?”
季漪漪摇头:“差点想打我来着。”
林沉飞:“……”
林沉飞站后面如芒刺背,硬着头皮:“我跟她开玩笑呢。”
“哦……开玩笑呢?”岑舟朝着他走过去,黑瞳阴冷盯着他,一步一步,然后手掌迅速又准确掐住他的后脖颈,往旁边重重一带,额头撞上冰箱门,他似笑非笑说,“巧了,我也是。”
末了,他厌恶地放开他的脖子,冷声道:“滚吧。”
林沉飞捂着额头,满脸带恨滚了出去。
季漪漪还没有见过岑舟发火的样子,今天也算有了新的见识,凑到他身边给他鼓掌拍马屁:“岑总好帅啊!”
岑舟边洗手边看她:“有多帅?”
季漪漪:“帅到我以为你要打死他的程度。”
岑舟关掉水龙头,未干的手朝她甩水,戳了戳她的额头:“想什么呢,法治社会,顶多帮你教训一下他。”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夸张赞誉。”季漪漪打开冰箱看看有没有多的奶油,结果真有,拿下来说:“不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又想不起来。”
岑舟语气平平:“你举报施兰那次,有他。”
季漪漪这才觉得刚刚那张脸印象深起来,喃喃道:“怪不得噢。”
岑舟继续说:“他应该不知道是你举报的。”
季漪漪哼了哼,挺直腰板:“我又没有做错,再遇见一次,我还举报他。”
岑舟帮她把弄脏的面台收拾干净:“希望你对施兰也是如此。”
季漪漪一顿:“我想明白了,要是施兰真拿这件事跟我绝交的话,那只能说明缘分到此,毕竟我真觉得我没有错。”
“那要是……”话音戛然而止,岑舟及时收住,无奈笑笑,没有继续聊下去,只是换了问:“怎么突然要给别人做蛋糕?”
蛋糕快完成了,就差点装饰。
季漪漪在冰箱里边找边说:“之前林夫人女儿在我们公司拍广告时,她来过一次,还给我们部门送了下午茶,我想着,她今晚一定很难过,所以想送她一个。”
岑舟说:“她每年生日都这样。”
季漪漪停住,疑惑问:“为什么?”
“林沉飞生母的忌日也是今天。”
那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季漪漪:“林沉飞生母是她害死的吗?”
“不是,得了癌症。”
季漪漪:“那我觉得林夫人真惨。”
话题终结于此,季漪漪没再过分关注林家的生活,而是装好蛋糕,正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