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苍穹之下

不错哎！第一次晚上上来。”　　天空将黑未黑，绀青色的背景中只有寥寥几片流云。高架桥上的灯光如同坠落的星河，在高楼的掩映下缓缓流动着。　　“万里浮云卷碧山……”　　我对着眼前的景色喃喃自语。　　“青天中道流孤月。”　　耳边的声音接了下半句。　　“孤月沧浪河汉清，”　　“北斗错落长庚明。”　　我搜索着眼前的天空，想快点找到一个星座继续话题。　　“可惜这个季节还看不到银河……”　　“今天晚上金星好亮啊，就在那！”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发烫。　　“城市光污染太严重了，我现在只能找到猎户座。”艾碧水在草坪上坐了下来，让书包倚在膝盖前。　　“是啊，参宿可是最亮的。”我也望到了连缀在一起的三颗明星。　　参宿七星明烛宵，两肩两足三为腰。那三颗星星也是猎户的腰带。　　“感觉古代星宿的名字都很帅啊，参水猿就比猎户座听起来高级多了。”　　“是因为陌生感吧，不过确实很好听。”　　我在脑内搜索着星宿的名字：毕月乌，奎木狼，虚日鼠，翼火蛇……　　可惜现在一个都看不见。就连明亮的北斗七星在城市的绚丽灯光下也只是若隐若现。　　“我找到北斗了，应该还能看见心月狐……”　　想起来小时候背过《笠翁对韵》：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这些大概是初春为数不多能用肉眼看清的星座了。　　我看了一眼艾碧水，她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看我。　　空气中有一种微妙的压力，缄封了我的说下去的欲望。我们就这样坐在山坡顶上，无言地欣赏着远方都市的夜空。　　苍穹之上一片喧嚣，群星慢慢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