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
暮色起,茶凉尽,闻了这一切后济和便去到烈风床前。
“……二爷,”
“感觉怎样?”
“还好。殿下好吗?”
“好着呢。”
第二日中午,有一个人也回到了润家凹子。
“……正东!正东回来了!”他一进村就看到几个路边聚合成堆的妇人。
“……田婶子,发生什么事儿了?”看她们神色激动,他急忙问去。
“……去你家地里就知道了。”她们说。
“啥?”润东心里一惊,以为两老出了什么事儿,可当他跑到自家地里的时候,也被那美好的一切惊呆了。
“……井!……有水了!我们有水了!”这喜悦令他激动不已,心里接却又痉挛了一下,“……燕妮!”北山,燕妮又将一页信纸拿在手上。
“燕妮:我走了!我怕在这儿时日长了不舍回去,更不想让你跟着我受苦。”
“……你来了!”土窑里,那人看到济和很是高兴。
“是的,”济和也很高兴:还好。“……怎的瘦成这样?”他被打量了一通。
“好着呢。”他应去。“老师带话来说要见我,也要见你,我便来了。”
“夫子是年岁大了……可这里的事儿没办好我不能走。帮我带去我的歉意吧,过后我再去看他。”
“……好。家里好吗?”
“丹儿挺好。他怎么样?”
……
他们去看了井房,饮了那干净清凉的井水,走了那荒凉无边的旷野;其间济和不时发出慨叹,为这广袤大地的空置,同时也心悲它的无奈。
“济和,终有一日我会来看你们的,也要去仙国看看茶山!”
“好。我等着你一起。说话要算数。”
“来的。”
干涸土地上这口井迅速成了闻名的新闻,让二十二户的润家凹子瞬间热腾。人们从附近、远处带着希望的心情争相赶来,要看个真切虚实。他们喝着那甘泉,看着那正在用石头打起的避沙围墙,满面尘灰的眼里充满了热切和渴望,更有甚者,已经去找了润老爹想要搬迁过来。
“当然可以来。”润老爹都说,“但是地不好种!”于是人们又权衡思量,回去再做定夺。
一日午后,阿忠和那人骑马去了离村庄很远的地方——仍然干涸得人烟稀少的地儿。他牵马看着他在那沙地里四处走着……
那人的目光是严肃的,眉宇甚至出现了忧虑的褶皱。在那地里,他不时抓起一把沙土捻在指尖,又看它们飘落于地……最后他似乎更忧了,两眉间蹙成了一道沟渠。这晚的微风特别柔和,没有腾起素日浊浑的灰着雾,有平静的清晰,他看向远方,仰首看着那高出,眼中充满了了祈福……
同时,这虔诚而深邃的目光如镜像一般出现在某处一个满头白发老人的眼前,瞬间他全身颤抖……
黄昏里,一个年轻人疾速跑进一座塔内,上着无数的阶梯,神色焦急。
“父亲,父亲……”入到一狭小的隔间,他唤向那奄奄一息的老人。
老人只用手指着旁边的一扇门。
“……父亲,让孩儿去吧。”年轻人说。
“不行!”老人严厉地道。年轻人便将他搀起送了进去。当夜,他去世了!
“师尊……”静夜中,老道姑又去到那处门前。
“我知道了!”门里言道。
“……公子在里面住下了。”
“……去将它取来,放在我处。”
“是!”
几天后,昆仑道观里,正在洒扫的阿道看到了回来的道长……
“……师傅,”
“阿道,去看看阿昌吧,住一阵子。”老道递给他一个包裹。
“诶!”
北山,旱灾后的第二年,在农业事务恢复顺畅之后,书礼也打算离开了。他在临行前做了几件事:将那满山的树木回归国有,石山股份赠与股东们,私塾旁边的大仓库也送给了衙门。看他如此,便有人来买老宅和那几块田地,出价很多,可他想了想,认为那些财产不是他的,便没做。至于私塾,他想留着,生怕给了衙门后被卖掉或他用,况且那当图官的儿子说过他老了可是要回来的。
“老爷,”一日午后小溪又送过茶来。
“小溪,”他拉她侧旁坐下,“这里的事儿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你体子弱,要不就留在家里吧。我会不时回来的。”
“不行,”小溪立即道,“老爷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可我不想让你那么苦。”
“……不苦。和老爷在,奴婢甘之若饴。”
“……谢谢你!”书礼握住她的手,眼神欣慰,“你这样说我真高兴,可知我也离不开你。”
小溪也攥着他的手。“老爷,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