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阿达
海药逐渐声名鹊起订单如注。往外送药的过程中阿达不断拜访名医学习更多的技术,同时确立了方子里单药的供应商,建起精细的物流链条;而供应商们也得了他药品的“代理”权,生活无忧。
他没成为暴发户,因为谨慎,虽也挡不住行内小人的觊觎。他们截了他所有来货凑齐药草没发现什么,但因药效实在优秀探索也没停止。
一次阿达外出三年没有消息,家人还是听到传言说他去后方了。也就是在那儿,他的配方凸显出了药力对严重伤口的孱弱和不足,东老先生说的“兵士们受伤令人揪心”的感觉他感受到了。
继续改良!他就停了下来。得到长者的指点,他去了东北摩羯部——此后的金国。摩羯部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个大身状善狩,性情刚烈好战,并能在兵器箭头上抹毒;他在那儿获得了寒地草药、参补和冻病的相关知识。三年后回家途中过江南时他听说钱塘湖正在加固,便又停驻了俩月。那时主管修砌钱塘湖的官员还是一个知名的诗人,叫白居易。
钱塘湖,也称圣湖,就是现在的西湖;是一个三面环山一面相邻民区的大潭子。它风景优美,湖水清悠,是自古以来江南的知名地标性景点。唐朝诗人白居易在这当官的时候看到它淤泥沉积、水质脏污就大兴人力的修整过;还为它作了些优美的诗。那时的西湖承担着灌溉农业和饮用水的重任,非常重要,所以后无论时代的变迁、战争或和平都得到了保护。现在我们醉心于它的美景:小桥流水垂柳青青微风轻柔,却不曾想过即便在今天管道水的时代里西湖都仍在默默履行着它的职责:蓄积和收纳(所以我们感谢那些有权利的人没在它周边大兴土木,否则破坏了地质结构发生萎缩)。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受万人敬仰的岳飞将军就葬在西湖边的栖霞岭上。
阿达购置了烈酒布条、煮过术刀器具后就去钱塘湖边找个角落驻守起来,若有人不小心伤了就治治。人们对他半信半疑,但看到不收钱后也会去试个,末了发现还真是个靠谱的郎中。到工程收尾他又如常去街上摆摊赚回家的路费。一日傍晚他出城回便宜的客栈住所,看到城墙边围着一窝密集的人头,似是在看一则告示。挤不上前他便在外围听了下,大致是城里一户的孙儿病重,如有能救活者将重礼谢酬;家里爷爷也绝食闭户了,要跟孙儿一起走。
“难了!”他听到一男子摇头对另一人叹去。“说家里请过多少圣手都无济于事呢。”
“老夫子是好人的呀,素来也跟谁没仇,怎的有这等悲事儿!”另那人说。
“听说现在是王大夫去治着,延续些时日。”
“那王大夫医术可不错的。”
“好像也没辙,说让准备后事儿了呢。真是世事无常啊!”
“多好的娃子,可惜了!”两人说着就走了。
晚饭时阿达又暗听了饭客们的讨论……——似真是个好人家的。次日早上他走到那儿看到一个书童模样、衣服干净的小僮在在告示旁站着。
“小伙子,”他便近道,“你家公子可好些了?”
“老样子。”小僮答道,倒没鄙视他简朴的衣着。“大叔,可是您有认识的大夫?”
“你能详细跟我说说他患病的情况么?”
“您……”
“我先听听,若帮得上忙再说。”小伙便详细跟他说了患者治疗的过程。“大叔,若我家公子不在了,我们太爷也会去世的。”末了他擦着眼泪。“昨儿棺材铺的都去家里了呢。”
“那家里可得罪过什么人?”阿达问道。
“没有。我们太爷老爷都是夫子,做私塾的,可不惹谁。”小僮说。
“家里富裕么?”
“只过得去。但我们太爷有很多入堂经商的学生,来的时候会接济一些。现在太爷说了若有谁能治好我家公子,便将家产相送。”
“……那你带我去瞧瞧吧。”
“好。”阿达便跟他去了。
他们进到大门看到一个大夫模样的人带着两个跟班正要出去,小厮礼貌的去招呼。那三人看了他一眼,以为是家里请来劈柴的粗工。
家中另一小仆见了他就上前来:“您不是那个在钱塘湖边看诊的大叔么?”
“你见过我?”阿达微笑道。
“见过,我给我爹送饭去的时候。”小仆答道。“您请坐,我去倒茶。”
“多谢。”一会儿前那个小伙带了男女主人来,说着一堆客气的话儿。
“先看孩子。”阿达道。
一敞亮干净的屋内,一个约莫十五岁的少年躺在床上,脸色瘆白如纸;他的肚腹很硬,像被撑起的皮鼓。
“饭食如何?”阿达问向男主。
“就一点稀粥,其他好久没沾过了,一吃就吐。”那人说。
“三恭呢?”
“一天还是几次小恭,大恭、虚恭没有,所以肚腹胀了。”这时时近正午有小仆送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