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

顾钱钱在孩童的带领下，往街上走去。一路无聊，孩童便给她说了一些关于殷雷国的事情。

殷雷国，上至国王下至平民全部是猪脸人身，背长双翅。如今的殷雷国王四十六岁，与王后青梅竹马，不想王后婚后九年迟迟生不出孩子。国王扛下流言蜚语，苦苦熬了九年。王后终于在国王三十岁之时，有了大殿下。不想大殿下出生后竟没有翅膀，全国上下震惊。国师说此子不祥，欲杀之，国王无奈同意，奈何王后舍不下自己十月怀胎的骨肉，苦苦哀求王上，大殿下这才活了下来。

“听起来这大殿下倒是挺可怜的！”顾钱钱总结道。

“是呀，不过大殿下他虽然没有翅膀，但却是个好人！”孩童双眼闪闪发光，“他以前经常出宫给我们送吃食，也不嫌弃我们身上脏！要不是他，我和祖父早就饿死了！”

孩童踢了踢地上的石子道：“要是大殿下有翅膀就好了，他一定会成为很好的王。”

顾钱钱挑眉道：“你不是说国王和王后感情很好，难不成国王不止他一个儿子？”

“嗯！”孩童眼中闪过一失落，“三年前浣珠夫人生了一个儿子，因为有翅膀，刚出生便被立为了太子！”

顾钱钱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看来国王对王后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再相爱也还是和别人生了孩子！”

“不是的！”孩童握紧拳头道，“祖父说过，国王也是被逼无奈。他年岁大了，大殿下生下来就残疾，王后自打生了大殿下之后便一直生病，国王也没办法，只好听国师的话纳了浣珠夫人。”

“没翅膀有什么影响吗？他既不是瞎子看不见东西，也没有缺胳膊断腿，怎么就不能当下任国王？”

孩童皱着脸，良久才道：““可......可大家都有翅膀呀！”

猪本来就没翅膀，也不是残疾，有翅膀的你们才很奇怪。顾钱钱无奈地摇了摇头，反常的事若成了常态，那本应正常的事反倒成为了异类。

两人走到街上，顾钱钱本打算先看一看，不想听到一串“咕噜”声。

肚子饿的声音顾钱钱最熟悉不过，她转头看向孩童，只见他满脸通红，双手捂住肚子，眼中满是羞怯。

顾钱钱的视线落于他灰一块黄一块粗褐裤上，面上浮现一丝怜惜。她看到一旁有卖包子的，便直接走了过去。

满脸风霜的猪面掌柜见来客人，连忙问道：“客官可要来点玉尖面？”

唐朝的馒头就叫玉尖面，顾钱钱每次听到都不习惯，无法把它和包子馒头联系起来。她神色自若道，“可有肉馅的？”

“有有有！”掌柜拿起油纸问道，“要几个？”

顾钱钱拿出一点碎银子道：“要两个！”

“好勒！”掌柜用油纸包了两个包子递了过来，然后擦了擦手又拿了几个铜板递了过来，“客官您收好！”

顾钱钱把银子放入袖袋，然后拿起一个肉包递给孩童道：“吃吧！”

孩童眼中闪过诧异，他双手接过包子，半响才低声道：“谢谢！”

顾钱钱笑而不语，举起手上热腾腾的包子咬了一口。包子皮蓬松弹牙，肉馅鲜嫩多汁，倒是比起长安的包子也不差什么。她三口将包子吃完，然后拍了拍手，想着等会买完东西倒是可以再来买几个给虎头和唐僧。

前头正好有一家衣肆，顾钱钱抬腿就要进去，不想孩童一把拉住她道：“这家的掌柜会坑人，不要去！”

顾钱钱眼中露出一丝好奇：“你以前来过？”

孩童低垂着头，神情黯然：“这家铺子以前是我家的。这铺子的掌柜知道我爹喜欢赌钱，就给他下套。我爹赔光了家产不说，连这家铺子也被他赔了。”说着他抬起头道，“这家的掌柜靠着和地痞合作害得好些人家破人亡，但因为他是浣珠夫人的亲戚，大家都敢怒不敢言，我们还是去别家吧！”

“坑人？”顾钱钱摸了摸下巴，看了看这家的招牌道，“既是喜欢坑人，那就更得去了。”说着她大步走了进去。

“哎呀！怎么就不听劝呢！”孩童急得跺了跺脚，然后跟了上去。

那掌柜看见顾钱钱身着华袍，本是满脸笑意，待瞧见后面的孩童顿时变了脸上。

“哪来的小乞丐，赶紧滚出去！”

孩童脸色涨红，小声辩解道：“我才不是乞丐！”

掌柜面露轻蔑之色，挥了挥手道：“赶紧出去，别玷污了我的地！”

顾钱钱上前一步伸手护住他道：“他是和我一起的，不是乞丐。”

掌柜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想是我老眼昏花，客官可千万别放在心里。”

孩童面上的窘迫消了些，他抓住顾钱钱的衣服，看着墙上的衣服，眼中露出一丝羡慕。

顾钱钱没有理掌柜，而是看了看里面的衣裳和布匹，笑道：“把这些给我包起来！”

掌柜有些不解道：“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