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节，她连守岁的兴致也没有，往往早早就打发宫女离开，然后早早就睡了。

看起来林复也很开心，林南欢觉得，大概是因为关于盛弘瑞的事情，让林复的一腔忠君热血得以施展，所以才如此畅快吧。

她又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兄长，兄长脸上也是满满的笑意。

真好。林南欢也弯起了唇角。

最后，她的目光转向盛弘瑞，没想到直接与他对视了，她愣了一下，发现盛弘瑞也怔住了，仿佛一个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子。

林南欢一下子笑了出来。

在她的笑声中，盛弘瑞垂下了目光，可是耳垂却渐渐的有些发红。

他一直在观察林南欢，却没料到欢儿会突然转过来，也没想到她会笑自己。

好在林复正举杯畅饮，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只有林南轩奇怪的看了林南欢一眼，倒是也没说什么。

吃过晚饭，虽说是全家人一起守岁，但是林复觉得自己在场，三个小辈都有些拘束，所以找借口去了书房。

没有他在场，留下的三人，的确都松懈了些。用林南轩的话来说，林复在的时候，他比盛弘瑞还在乎君臣规矩。

看着眉目间有些意动的林南轩，盛弘瑞立刻挑眉道：“长夜漫漫，不如我们手谈一局？”

本来想要与盛弘瑞切磋武艺的林南轩立刻摇头，“哎呀，我突然想起有点事要做……我出去一趟。”

他最烦这些琴棋书画了，可不想在除夕这么好的日子因为这些东西头疼。

盛弘瑞也不戳穿他，又看向了林南欢。

林南欢也不喜欢下棋，但是如今也算是百无聊赖，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她点了点头，“还希望殿下手下留情，能让我一二。”

盛弘瑞自然是笑着应了，两人各执一方，不过都有些漫不经心。

落了几个子之后，林南欢突然说道：“还未谢过殿下，带着兄长习文练武。”

正盯着棋盘的盛弘瑞闻言一怔，抬眸看她，嗓音温和而清澈，“林小姐忘了，当初已经谢过了。”

“没有。”林南欢摇了摇头，“当初殿下只说未曾习武，所以想要兄长作伴，可是未曾谢过殿下，愿意带着兄长一同受教于范修大人。”

因为兄长的缘故，她听说过方达统领的名号，知道这是一位名师，却不知道另一位范修师父的名头，后来听皇后娘娘说过，此人也是颇有清名的大儒。

而她的兄长因为曾经惹恼过两个林复请回来的夫子，所以不喜诗书是出了名的，莫说受教于范修了，但凡是有些名头的儒者，都不愿意教导他。

毕竟，天资愚笨尚且可以用勤奋弥补，但是态度不端便是不可雕的朽木了。

盛弘瑞缓缓在棋盘上落下一子，仍是笑道：“林小姐不必这么客气。”

林南轩与她而言是最重要的兄长，他也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林南欢没看棋盘，而是盯着坐在她对面的盛弘瑞看了一会儿，他似乎总是这样，平静、温和，只是……

久久未等到林南欢落子，盛弘瑞疑惑的抬眸望她，便看到面前的小姑娘正微微拧着眉头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盛弘瑞试探着问道：“林小姐……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想……殿下的性情还真是温润……”

听了林南欢的话，盛弘瑞只是沉默着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林南欢的话还没有说完，“跟从前的殿下很不一样。”

林南欢话音一落，就看到盛弘瑞脸上的笑意有些淡了，她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

唯一的可能就是，盛弘瑞并不想提起从前的事情？

也许是这样吧，林南欢也能理解，从前他活的连下人都不如，如今渐渐的得到了一个皇子应有的待遇和地位，不想再提起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没等盛弘瑞说话，她便补充道：“我并无他意，只是觉得你波澜不惊的样子很让人羡慕。”

这话倒是真的，书上说，君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大概就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