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90村里一枝花4猜到了又没猜到，没系统的苦命娃

可其实一点也不“悄悄”。

客厅里没有寻常人家常见的沙发电视，仅有的几把椅子此时坐满了人，而其余的人或站或靠，本来因为没有家具而空荡荡的房间此时显得拥挤。

而沈父...他此时就坐在一名彪形大汉旁边，佝偻着腰，头微微地垂着。

看到门开了，他们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沈悦人。

她僵着脊背站在原地。

“悦人起来了啊，呵呵，睡得好吧？”沈父这时候扯着嘴角开口，似乎想做个笑脸。

沈悦人觉得这样的沈父很陌生，却又觉得他向来如此，虚伪、懦弱，眼中尽是贪婪的绿光。

“这些都是爸爸的朋友，来，叫叔叔。”沈父继续说，满室寂静只有他一个人有些颤抖的声音。

一秒、两秒...沈悦人没出声。

“呵呵，这孩子不懂事，哲哥别生气别生气啊”沈父向旁边的男人陪着笑，又转过头看向沈悦人，脸上却没了笑容。

“悦悦啊，爸爸有个事想拜托你。”他盯着沈悦人，继续说， “我欠这些叔叔一点钱，你帮我去南锣巷走一趟，找姓罗的叔叔借点钱，好吗？”

沈悦人眯着眼，直觉这其中有猫腻。

可是...

沈悦人透过这些人望到了窗外的阳光，那么温暖，那么热烈，好想，好想摸一摸...

大概就是因为那日反常的大晴天吧，沈悦人答应了。

街道上人声鼎沸，人们都趁着难得的晴朗日子出来“放风”，十五六岁的少女脸色苍白，紧抿着唇，独自一人走在街上。

南锣巷...看着眼前的路牌，她停下了一会，又继续往光线昏暗的巷子走去。

后来...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看不到光了。

“你这孩子，在想什么呢？脸色这么难看？”

老奶奶独特又宏亮的嗓音一下子把沈悦人拉回现实。

“是不是头还痛？”老人一脸关切地问。

“不疼不疼！”生怕这位周奶奶像妇人一样上手，沈悦人赶紧摇头。

“你看看，还记得周奶奶的家吗？”本来也没跑多远，两人没走几步就到了，周奶奶下巴向面前一栋房子扬了扬，又看向悦人。

...当然不记得了。

沈悦人故作乖巧状摇了摇头。

周奶奶瞧着她这讨人怜的模样不由扬起笑容，拉着沈悦人走进院子。

只见眼前的房屋与沈悦人醒来的那栋房子布局相似，都是呈倒L状，倒是从外面看这些砖瓦明显要更新、更整齐一些。沈悦人猜测周奶奶家可能要更富裕一点。

“你那时候还小，天天傍晚就站这等你爹娘下工回来领你回家。那眼巴巴的样儿，我到现在还记得！”周奶奶打趣悦人， “我问你为什么不敢再往路上走，你还不肯说。”

“后来有天我们家进了一条狗，你说什么都不肯出房间，那时我就知道了，你这小娃娃啊，怕狗！”周奶奶继续笑着看悦人，似乎回忆起当时悦人瑟瑟发抖又嘴硬的模样，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

您这，是不是就趁着我没“记忆”，可劲地笑话我？这恶趣味真令人汗颜哪。

两人继续走，周奶奶领着悦人来了后屋。

悦人皱了皱鼻子，怎么闻到股屎味儿？

走近了，赫然看到拐角处相连着的猪圈、鸡圈。

墙不是红砖，像是大石头和泥土混在一起筑成，边边角角清晰可见，远不如前面的房屋平整，靠墙放着一个桶子，桶里斜着根长杆。

两个圈各有一个小木门，竖着的木条长短参差不齐，再用横板钉在一起。此时鸡圈那边的门开着，想来是让鸡“兄”们出去“运动”了。

圈之间又横了一条“高矮胖瘦”应有尽有的木栅栏，猪圈里还有层秸秆垫料。

此时猪兄弟看见有人来了，立马开始哼哼唧唧。

这闹腾的，难怪说“杀猪一样的叫声了”。沈悦人觉得耳朵疼。

周奶奶突然一拍脑袋， “对了！中午还没喂猪呢！”说着脚步匆匆地提着墙边的桶子走了。

...沈悦人默默看着周奶奶走远，该不会我“娘”也忘了喂...吧？

稍顷周奶奶又提着桶回来了，沈悦人瞄了一眼，里面是煮好的糠食，和了水混着一些野菜。

周奶奶步履生风，提着桶就要往青石做的猪槽倒，又说“悦人啊，你给我拿那篙子赶赶。”

原来是肚子空空的二师兄们一个个都着急地扒着墙，周奶奶不好见缝插针。

沈悦人被点到名字，立马上前拿起杆子，可是...怎么赶？无从下手啊。

“敲屁股啊！果然是傻了！”周奶奶见悦人愣住不动，赶紧喊道。

“哦哦”毫无灵魂地应和两声，沈悦人挥动长杆，敲上那些“白嫩嫩”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