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贱的嫡女
交,另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带着笑声。 “巧灵姑奶奶,哈哈哈,跟她较什么劲儿。要什么吩咐我一声就是了,不值得在这动气拌嘴。你看你吵着姑娘了。” 芯宝猜测就是巧灵口中躲懒的槿儿。 这人说话油滑中带着小刺,听着巧灵珍秋争执,不紧不慢地拉起偏架,三言两语就把不是多数推到巧灵头上,意有所指她才是惹矛盾吵着主子的人。 珍秋立刻应和:“槿儿姐姐说得对,巧灵姐姐别再这嚷嚷了,光会说我们不干活,你又在这干什么,不如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珍秋阴阳怪气一通,巧灵嗤笑道: “你们一唱一和的,什么话都叫你们说完了!我倒是要喊你来着,你方才又去哪了?你这尊佛,我请动几回?比小姐的架子还大,有事的时候就找不到人,寻你们问明白还成了我挑事吵闹的了。” 槿儿说:“哎呦,怎么还没完没了。我哪里敢怠慢,刚刚是被县主叫了去,让我给小姐带话,这三天小姐需得斋戒沐浴,十五静云寺大佛开光,要同去上香祈福。” 巧灵立即替凌芯宝推脱称病。 “姑娘身体不舒服,方才窗边没人伺候,受寒了。” 槿儿:“不去您自己随小姐回话去,我话带到了,先自个儿忙去了。” “巧灵,姑母几日前给新做的衣衫你拿去熏一熏,明日备穿。” 芯宝还没想说什么,嘴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不自主开了口。 珍秋闻言在外头说:“姐姐还不赶紧去,不然真就怠慢了,呵呵呵。” 槿儿话中难掩得意,巧灵此时的脸色应该很不好看。凌芯宝所在的这具身体,却没有提巧灵出头的意思。 自顾起了身,回到小榻上收起书。 这就令芯宝郁闷了,这主子是多缺心眼,亦或是地位多低下?被欺负到头上了,还能一言不发,也不为顾心自己的侍女出出头,叫她在外头孤立无援。 更纳闷的是这具身体,失去了法力就算了,还半点不受自己控制,梦里身体不是自己的,醒来连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好像只是住在这个壳子里的看客。 这壳子将书拿起,里面的枫叶书签掉落,翻出写着字的另一面。 “孟汤解,前尘聚……” 身体自顾自将书签捡起,别回刚刚经书翻开的那一页,芯宝的脑子里却走马灯一般闪过许多事。 她此时不叫凌芯宝。 闺名林君瑜,父亲林思昭是当朝武卫将军,也是当朝恒安公主的驸马。 林君瑜是将军嫡女,却不是公主的女儿。 三岁那年,恒安公主看上她的父亲,休了当时的驸马都尉,求太后赐婚。 听闻公主第一段婚姻令她痛苦煎熬,太后出于对小女儿的愧疚,便同意了。 可当时父亲林思昭已有原配方氏,皇室公主又没有做妾的道理,对此太后可谓雷厉风行,直接赐她母亲方氏三尺白绫。 方氏死前是否痛哭,是否悲泣,是否不甘……无人知晓,屈于皇家威严,更是无人提及。 此后母亲方氏在她眼中的容貌,就没有清晰过。 如果当时年幼的她不哭,多看几眼,或许不至于记不起她的眉眼。 父亲和公主成婚后,她和弟弟随父亲入公主府,后来她闯了祸被赶回母家,养在舅舅外祖母身边。 待她成年,需要父母之命谈婚论嫁之时,公主作为名义上的嫡母,又主张将她接到公主府。 公主这一操作可谓大张旗鼓,鸾舆凤驾在前接应她的车马,仆从长长分列两侧…… 由于她是陷害继母滑胎的恶毒嫡女,如今公主不计前嫌接她回府准备为她操持婚嫁,大度贤惠的美名传遍京城。 而她进了公主府,更是感受到了别样的“十分包容”的冷落。 公主其实还好,高高在上,很少能见着几面。 管教她的,都是公主所指派的嬷嬷,见了嬷嬷,就要跟见了公主一样恭敬,谨言慎行是最起码的,揪出错来该受罚就受罚,也没什么难以忍受的。 为了继续成全自己“大度贤惠”的美名,公主面子上总是能做得周全。 但同父异母的妹妹林月桐就不同了,时不时就要她给绣绣帕子香囊,抄抄书,一同去外头参加游会,替这个县主妹妹尝尝稀奇古怪的虫干,试试脂粉和颜料,让她当众满脸五彩焕发,满身颜色绚烂。 还常带她与其他皇室贵女出游,让她一边站一两个时辰,回去还能以车马不足,或者人多马瘦拉不动为由,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