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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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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说不必尊,来人就当真不必尊了?她可看不惯了这幅处处伏低实则是高昂炫耀的模样。

“我在过年时宫里来的贡品里挑到了这座‘五十弦’,据说基座是用琼州最好的梨花木做的,上面的雕刻也是琼州最好的匠人所出,想来整个抚宁能配得上这座瑟的,也就只有你了。”

陈重桓虽不知是刻意或不刻意地用了“你、我”这两字平语,但在叶千秋的眼里,不是一路人就一定不是一路人。只见她甚是敷衍地抬手、俯身碰了碰那还抹着松油的琴弦,一脸“你虚伪,我便更虚伪”的表情,不假思索便答:“好。”

叶哑观望这两人许久,他心里自然是有数的,他这女儿好与坏统统写与脸上,她对三皇子的不喜欢甚至是不屑,那是显而易见的。而这三皇子,竟然不羞不恼地同她耐心掰扯,也不知是这小女得了幸能入他的眼,或者……他根本就不在意她会不会爱他。

反正……横竖这都只是一场交易。

许久,叶哑才向叶千秋身后的那些女使示意,让她们退下,然后与坐在对面的使臣相视一笑,缓缓说:“三殿下的琴技传说抚宁一绝,恰巧近日来小女对这鼓瑟也颇有研究,不知是否有幸与公子合奏一曲?”

此话一出,叶千秋霎时便愣了神,她万万晓不得原来阿爷最近这样勤地逼她练琴,竟然是为了去讨好那宫里来的人。这一出好戏似乎被编排了很久,而她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可她还没来得及跳脚,便听那亭子里端坐的陈重桓半个字不愿多说地答了一声:“好。”

“我……”不好二字还没说出口,叶千秋就被叶哑的一个雷厉的眼神给镇住了,她的半口气哽在喉头,顿时像断了线的风筝被大风刮跑似的大吐了一口气。

陈重桓的眼神却一直未离开过她,见她那撅起嘴的神情,莫名觉得有一些可爱。他看见叶千秋委屈巴巴地绞着手指,这才注意到她的食指似乎受了伤,许是来不及处理,只粗略地缠了几圈绢巾。

他慢悠悠地收回视线,嘴角习惯性地牵起一点点弧度,那弧度好像是给人三分讥诮的模样,看得叶千秋愈发难受。

陈重桓不紧不慢地端起侧案上的青瓷茶盏饮尽,方道:“看来今日女公子并不方便。”

叶哑一怔,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注视着女儿的双眼只是越发凌厉。在他眼里,一定又是她自己又做了些什么任性的小动作才会使堂堂三皇子这样讥讽。一想到这,他的声音都沉了许多:“有什么不方便?”

这一反问,仿佛将叶千秋判了死刑。她清楚,阿爷的话,她无法忤逆。很明显他并不知道她的手被琴弦伤了。那自视永远甚高的阿爷,眼中只有他的朝政和计划,而他的计划里,不允许她有一点点的失误。她早就习惯了。叶千秋深深叹了一口气,眼垂了,再抬起来的时候已是如平日一般地盛满单纯无辜的笑。

这一点点的细微表情,却被陈重桓急速地捕捉到了。他静静地看着她的头低下了又抬起,白净的脸蛋上挂着僵硬的假笑,眼神中愠气卷着恶意。

“叶女公子的手似乎伤了,恐怕今日抚不了琴。”

叶千秋还没来得及说话,竟然是陈重桓先替她回了话。她惊讶地望向那总是一副高高挂起模样的郎君,心想,倒也不算眼瞎么。

不过很快,她还是顺着话柄赌气起来:“怎么不方便了?陈家的三殿下来了,何说手破了,今日我便是脚崴了,三殿下要我舞一曲《剑器》,那也是使得的!”

一听此话,陈重桓不由得眯起了眼,或让人以为他是被那小女子赤裸裸的嘲讽给激怒了,正在发火的边缘,实则,他的眼里含着三分看着玩物的笑意。

“《剑器》太难,舞一曲《踏云》便可。”他的手指节蹭了蹭鼻尖,瞬间便像看好戏一般地慵懒了身子,只手撑着左案,还是那样笑眯眯地看着叶千秋。

虽然讶于终年笑不过三回的三皇子竟然会轻易地对她笑了,可这话算是彻底将他在叶千秋心中堪堪建立的形象又拉低了一档次。

还是落入了他的圈套中。

叶千秋气急败坏极了,咬牙切齿地瞪了眼陈重桓,左袖一甩,右手紧接着挽了一朵花,长袖所略过的一树海棠摇下几许花瓣。她顺势抬脚一勾,火红的裙角翻飞着打乱那些花儿的落势,霎时间天光照着她翩翩的衣裙和泛着银光的乌发,竟闪耀得他睁不开眼。

《踏云》比《剑器》容易些,想来也是陈重桓担忧她没有准备会太过出丑,才挑了这一曲。不过她叶千秋的才情谁人不晓?岂能难得了她?

逐渐地,她已醉心于一起一落、一挽一跃之中,眼神也逐渐柔情了起来。而亭中的男人,自她起舞第一刻,便仿佛失去了心神那般怔忪。整个园子里,静得只剩下风和袖擦过的声音,还有她发间的步摇、腰间的禁步,环佩声声的脆响。

他忍不住拨弄了几下案上的琴弦,在找到她的步调后,便是行云流水的一首小曲。叶千秋听到他指尖流出的清音,倒也顺其自然地便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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