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世界运转的某种变换规则里，春夏秋冬循环往复，阴潜阳生阴生阳潜，生命迭代交互，相生相替一直保持着某一方面的平衡。

人同样如此，程楚失去进阶的机会后也有所收获，那持续被迫强化的神经反射和感知能力，被无限放大的五感同样让程楚在几次要塞实习时的遭遇战里轻易就能“捕捉”到危险，游移在危险之中总能偷得一线生机。

所以，在白芨横扫腿踢中前的刹那，程楚顺势俯扑避开白芨踢出的腿，人直接翻滚冲到白芨脚前，抱着白芨的小腿张开嘴狠狠咬住，不松口。

“咚！”已经收力的腿惯性踢中舷壁，白芨弯下腰揪住咬着小腿的人：“嘶，你属狗的吗？起来。”

正常情况下，遭遇腿击人会下意识翻滚向后退出安全距离，交战的双方不会给对方近身的机会，劣势方冒然靠近只会GiGi。

而程楚能咬住白芨就是卡了“决斗”的BUG，知己知彼，屏弃感知也知道靠近不会有生命危险。

两人分开站定，首战告捷的程楚活动着牙口，如狼般怒视着白芨，脚步轻点地面，攻击姿态摆足，时刻准备第二轮进攻。

白芨玩味的看着程楚虎视眈眈的模样，不削而笑直接卸了防备姿态，浑身全是破绽就等着程楚的出击：“怎么，打不过就咬，无法伤敌还自损的赖皮招式你倒是使得很流畅嘛？

就这点小伎俩，下一招是不是扯头发，用爪子挠痒痒啊？要不要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套餐？”

“多亏有白队长言传身教，有效就行不是？什么下三滥手段不都是跟你学的！”

任由白芨耻笑，程楚战意高昂话音未落，脚下已蓄力再次迎难而上，一套组合拳虎虎生威，拳拳落空。

轻松挪腾开的白芨顺着侧击而来的拳脚，手臂顺势回以凶狠而爆裂的肘击向程楚脖颈处，紧接着又是一拳挥向程楚太阳穴处，脚下更是不闲着直翘起，在预判程楚后退方向上下绊子。

程楚抱架护住脖子和脑袋，堪堪躲过挥来的一拳，脚下就被绊倒踉跄退后，蹬地旋转发力一个急冲又一次靠近，歪头右手格挡开白芨再次挥来的拳头，左拳也顺势直勾上白芨面门。

猛击的左勾拳再次落空，白芨只一个战略假动作，擒拿住程楚左手，欺近的手掌撑着程楚的头，手上暗劲反手把程楚一拧，擒拿住背向自己。

白芨笑眼微眯，无情嘲讽：“傻子。”

揪着程楚头朝前一拉，程楚被返拧着手，身体只能顺势朝后仰起，脚步一个踉跄。白芨已跳起膝关节直顶住程楚后背，点到即止。

手上再次微微用力一带，程楚头脸已被挤压在舷壁上。

后背撞击后的疼痛才袭来，抵在舷壁上的程楚头脸通红甚不服气道：“狗男人，再来。”

白芨松手：“热身赛你就已经死亡5、6次了，就这点能耐还要锤我？”

松手的瞬间，程楚猛回身擒拿反扑，顺势捞上白芨手臂弘二头肌处攀上肩膀，直接一个桑加茂翻身整个人已攀抱住白芨脖子，前推上拉一个标准的夺命支撑就要放倒白芨。

如果没有他护在脖子上手臂和抵挡住程楚膝盖的手...力量悬殊下程楚收紧的手臂力量完全不足以对白芨形成绞杀。

所以程楚在攀上白芨时就已经张开口，雪白的牙齿直指向白芨肩膀处，然而再次预判程楚攻势的白芨，被勒住的手臂直接从脖子处朝后探出，撑着程楚下巴往后一震，程楚整个人已被迫弹开。

“花里胡哨也不怕咯嘣你的牙。热身可以了，”白芨笑眯了阴恻恻的眼，随即猛击出拳，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是怎么融汇各家绝学的，让你知道什么叫心服口服。”

散打、咏春拳、八臂拳、截拳、马伽术等等集各家格斗之长，拳法万象多变刁钻异常，腿法丰富而诡谲。

殴战的两个人影恍如鬼魅，近打远踢贴身摔层出不穷而错落相至......

与程楚只打脸不同，白芨一般殴打程楚都是针对身上各处要害，掌击人体最脆弱的关节点，直击打得程楚只顾闪躲、格挡、避开、格挡、避开、闪躲、格挡、抱架...

“啊，哎！！疼死了，不准打脸！”

片刻，程楚再次被过肩摔趴在地，干脆喘着气直接摆烂一动不动。

直到看见白芨越来越靠近的软皮靴，忍着痛急忙开口：“我服了，服了。”

白芨揉着拳头，抬脚把程楚推向一旁，跨步走向工作舱，还不无遗憾的说道：“唉，连汗都没有，运动量不够啊。”

程楚青红斑驳的脸上满是不忿，识时务者为俊杰，该苟苟时更要从心。

看着白芨走没影儿，程楚才悲愤地爬起来，跑向休息舱。

......

月梢枝头，星繁落满苍穹。

幽静一整天的山林，远远传来几声猛兽嚎叫声，夜如垂幕遮盖住的整片山林瞬间像是活了过来，隐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