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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选谁都可以,偏偏不能是祝君之。
楚千妍极为平静给出一个理由:“因为他是祝君之。”
所以她才要选他。
“皇兄,有关盛南王存有异心,甚至在南下招兵买马我皆有耳闻,祝君之是盛南王的小儿子,若是能将他留在京都,那么我们就多一个筹码。”
楚然在知祝君之进京那一刻就得到了消息,此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京都,又在殿试上出尽风头,不知欲意何为?
将祝君之留在京都他的确有这个打算,可这个理由必须合情合理。
毕竟皇室如今还未到与盛南王撕破脸的时候。
甚至联姻他也曾想过,但绝非是楚千妍。
“这人并非你不可。”楚然沉声道。
楚千妍笑了笑:“非我不可,我是嫡公主,足以让祝君之留在京都。”
*
朝宁宫。
楚千妍站在门口就看到有宫女端着已经喝尽的药碗走出来,整个寝殿长年累月积满了苦药味,那熬着一日比一日的药支撑着皇后羸弱的身体。
“母后。”
楚千妍跪在床塌边,隔着厚厚的帐幔轻声呼喊着母亲,过了一会,一只骨瘦如柴的手从帐幔中伸出,轻轻搭在楚千妍的手背上。
母后自病卧榻,自知容颜亏损,终日以帷幔隔断,不愿相见亲人。
算起来,她已经三年未好好看一眼母后的样子。
皇后的手拍了拍楚千妍手背三下,便将手收了回去。
“母后,儿臣选了一位驸马,此人是新科状元。”说到此处,楚千妍顿了顿,接着道,“父皇已经同意了。”
“儿臣,可以见见您吗?”
楚千妍抬手正要掀开厚重的帐幔,突然身后急匆匆走出来一个宫女。
“公主殿下,娘娘才喝了药不能见风。”
楚千妍抬起的手又放下,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皆都如此。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母后的说话了。
离开朝宁宫,外面的细雨愈加稠密,织起的密网笼罩在皇城上空,雨下枝头新绿悄然生长。
*
一道圣旨震惊朝野上下,有人嘲笑祝君之的自投罗网,有人猜测是不是帝王在笼络盛南王,竟然让皇帝舍得唯一的女儿。
直至两人大婚,京都表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楚千妍再次见到祝君之,是在大婚当晚。
对于祝君之甘愿留在京都成为驸马,她亦是心中惊讶起疑,尤其是听闻祝君之在圣旨下达那一刻毫不犹豫接下。
就算知道要留在京都,这个人依然没有任何异议,且欣然接受。
他是不是有其他目的,才敢一人独上京都。
楚千妍藏在婚服袖袍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听到平缓的脚步声在身前停下。
“公主殿下。”
如同那日的声音一样,却有些不同,尾音勾着笑意,能感觉到那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眼前光线骤然明亮起来,楚千妍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下一刻面前的亮光忽地暗下来。
再抬头就看到祝君之离得她更进了一步,烛火的光被他遮掩在身后,更衬着他的身形修长。
“祝君之。”
楚千妍喊出这个名字,语气略显寒霜凉薄,对于这样的距离实在太过近了。
很快祝君之就往后退几步,立于一旁,像是静候吩咐一般问道:“公主怎么了?”
楚千妍站起身,一身大红嫁衣流光溢彩,更衬她玉颜娇媚。
“你是盛南王之子,为何要参加殿试?”
听到这个问题,祝君之忽然笑出声:“臣还以为公主要问何为要接圣旨。”
接着他又说:“这个答案和公主选我做驸马的答案差不多。”
楚千妍惊异望向祝君之,这句话让她心头蓦地紧张起来,很快,唇角微扬,神色从容不迫果断道:“不一样。”
怎么会一样,楚千妍自嘲地想。
她有她的私心,贪图一瞬间的欣喜罢了。
祝君之淡然一笑:“公主聪慧,听闻京都人才济济,在下甚是仰慕,顺便来试一试,却不想一不小心就中了。”
好一个一不小心!
这人看起来有礼有度,实则好生狂妄。
此话不是反说她京都没有一个人才。
想到祝君之与三年前的对比,楚千妍眸中涌现一丝复杂。
不再试探索性直接说清楚:“既然入了皇室,成了驸马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即使高中状元也不能入朝为官,再者,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离开京都一步。”
只要祝君之不是傻子,听完后就能明白,可祝君之的反应显然没有太多。
点了点头回答:“谨遵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