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录元殿

“陛下，烟州公主到了”

“烟州拜见陛下，问陛下安？”

“朕安。免礼”顾君乾一挥手，屏退左右。

顾君乾示意东方戉陪他下棋，东方戉依言坐下，落子。

“这些年...”顾君乾落下一子“委屈你了”

“都是利弊交换，何来委屈之说”东方戉并不惶恐，淡定的落下一子。

“你倒看得开”顾君乾笑笑，“朕记得当年见你时，你还只是个孩提，如今...大不一样了”

“陛下深夜召臣，恐怕不只是下棋这么简单吧？”东方戉试探性的落子在顾君乾的腹地，顾君乾并不生气，依旧笑着落子。

“再过几个时辰，闻弱就该启程了”

“陛下要烟州做什么”

“朕要你全力护她周全，哪怕是命”

“陛下确定要这么做？你不怕她记恨您？”

“你若现在后悔，朕还是可以按照约定的履行，再放你离开”

“不走，我要替他护着她，直到死”东方戉将手按照腰间的玉佩上，自从遇到顾棠，就已经注定了今后她要走的路了。

----极乐宫

“阿濯，我要去北关一趟，你在兴武城要照顾好自己”顾湛站在暗处

“京中事务就交给你了，半年之内务必看到成果”

“阿濯明白”长乐点点头“此行多久”

“未可知”

“那阿濯要是想见皇兄...”长乐上前一步，却又不敢再走一步。

“我会定期寄些书信回来”

“好！”长乐一口答应，随后长乐从怀里拿出红绳“这是阿濯在神明殿替王兄求来的，王兄带着它，它会替阿濯守护你的，王兄定要好好的，阿濯在极乐宫等你，等你回来，再教阿濯写字”

顾湛低头看着小小的长乐为自己系红绳，系好之后又左右看了看，甚是满意，才后退几步，那一刻顾湛所处的黑暗仿佛点了一盏烛火，明亮耀眼。

“好”顾湛低声应答。

今夜注定是离别的一夜。

“陛下，闻弱去了！”闻弱骑着云追，火红的披风遮盖住闻弱瘦弱的身躯，伊人依旧当年风采。

“千万保重！朕在京师等你回来！”看得出来顾君乾是真的舍不得，也是发自内心的关切。

“闻弱一定不负陛下期望！”

“驾！”云追撒开马蹄就向前冲，身后的队伍赶紧跟上，一行人抵达城门时，一灰衣男子站在门前。

“郡主！”夜铭二话不说，看见闻弱就跪。

“夜统领？你怎么在这”闻弱大概猜到了。

“回郡主，草民已经不是统领了”

“因为兴武门那事？”闻弱心想这皇帝也太小气了，不就是没拦住自己硬闯天议殿，至于吗？

“是草民办事不利，坏了规矩，只是如今草民一介布衣无官无职，还望郡主给草民一个机会！”说完夜铭嘭地就磕了下去

“你要跟我去北关？”夜铭丢了官职也有一部分自己的原因，但夜铭是皇帝的人，要是把他放在身边，无异于多出一双眼睛。闻弱有些犹豫。

“是，求郡主垂怜！”

“北关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多少忠肝埋骨地，千古黄沙神鬼域！”

“求郡主垂怜”

“你是想要在边关搏一个功名？”闻弱靠在马上，凝视着夜铭。

“是，夜家几世寒门，如今夜家也余于下一些妇孺了，我是夜家独子，不得不搏”

当年南阳关一战，夜家也是满门忠烈，跟随闻家战至最后一人，最后只有夜家大公子侥幸活了下来。

“大周男儿，当时如此！跟我走吧！”

出城没多久，就看顾池郁和东方戉等在路边，随行还有四王叔的三子顾川，有顾川自然就有长乐。

“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已经道过别了吗？”

闻弱和池郁意外的默契，谁也没有提那晚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过，闻弱觉得等分开时间久一点，等池郁再长大一点，或许他就会发现这天下不止闻弱一个女子，也许就想明白了，他就还是平銮王的次子。

“我就知道你不会坐马车”池郁一副没好气的模样，不由分说地将闻弱抱下马放在马车里。自从那件事后，这顾池郁愈发胆子大，竟还摆起管人的谱来，偏生闻弱还无法反驳。

闻弱并没有生气“总要让全城百姓再见一见当年凛阳郡主打马游街的风采！”东方戉都看呆了，一向说一不二的闻弱竟会与人解释了。

“郡主，千万珍重”东方戉紧紧拉住闻弱的手。

“会的！”

“阿姊！”闻弱和东方戉交换了眼神，这一声阿姊，将前面的戉字去掉了，两人都知道代表了什么。

“保重！”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