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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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不甚疑惑,什么情况下,一个人被怀疑中了邪而她的父母亲人却不来查看,那男子到底与原主是何关系。
月离本就对主子请了高僧诵经三天三夜感到疑惑,此时进入殿内,离“姜可矜”越来越近,待看清她神色时,蓦然放慢了脚步。
她奉主子的命,贴身照顾“姜可矜“已有两载,对这位骄纵的小姐实在太了解不过,她此刻也许会委屈地大哭着,也许会恼羞成怒地挣扎着,但独独不会这样安安静静一脸警惕。
月离又看了看“姜可矜”身上贴着的,嘴里塞着的符纸,不禁后背发凉,所以主子让她一人进来是将她当马前卒了么。
她试探着唤了一声:“小姐?”
谢矜眨了眨眼睛。
月离两手合在身前,右手指甲扣着左手的手心,一时有几分惊惶地后退了几步。
“呜呜”谢矜嘴里被塞紧,只能从嗓子里发出些许声音,她料到这姑娘恐怕以为她是什么邪祟,只盼着这姑娘能拿开她嘴里的东西,容她开口。
“你,你有话,要说?”月离本想拔腿离去,但主子方才吩咐过要查看“姜可矜”的情况,听听她的言语,再回禀他,因而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谢矜着急忙慌地点点头。
月离咬了咬牙,两三步上前,便扯出了“姜可矜”嘴里的黄符,而后又连忙退到了一边。
“可否让我见一下那日劈晕我的公子,我有话要说。”谢矜猜测那男子并未将这副身子换了个芯儿的事情通知原主的父母,想必他有自己的顾虑,而她的生死命运则被捏在他手里,所以她得抓住他的这点顾虑为自己争取一下生存的机会。
月离闻言,点了点头,如蒙大赦般提起裙子奔出了大殿。
不多时,萧琮便出现在殿门口。
远远望去,只见他身材颀长,姿仪隽拔,整个人沐在光里,叫人看不清神情,然而手里却是一把剑。
那是一把桃木剑。
若是平时,谢矜恐怕要大肆嘲笑封建迷信了,然而此刻她只忧心这桃木剑是否锋利,会不会照样能把人捅个对穿。
终于,萧琮提着那把桃木剑走到近前,那双瞳孔清冷剔透,毫无情绪,与先前一面大不相同,看得谢矜遍体生寒,她动了动唇,到底还是在这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中发不出任何声音。
萧琮淡淡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发丝凌乱,神色憔悴,眼下一片青黑,颊边几道泪痕,唯有那双眼睛似乎带着对生的希冀一般,仍如初见时那般明亮。
“静安寺十位高僧三日三夜的楞严经,你倒是未受丝毫影响。”
“公子说笑了。”谢矜咬了咬后牙槽虚弱地开口,心说确实没受啥影响,不过就是快被饿死罢了。
她舔了舔唇瓣上的干皮,强撑着精神继续说道:“公子留我一命吧。”
“你不过一介孤魂,谈何一命?”萧琮不以为意,语气淡然,漫不经心地举起桃木剑,并起两指拭了拭。
“我对公子有用。”他的反应让谢矜心慌,她努力地支起脖子探向萧琮那一侧,双眸戚戚,神情中带着哀求。
萧琮只观摩着手中的桃木剑,也不言语,眸中空空,神色漠然。
殿中一片寂静。
谢矜咬着下唇内侧的软肉,身体发肤冷热交袭,虚汗涔涔,她摸不透这人的想法,他的态度举止让她的心不住往下沉。
她举头茫然,殿中富丽堂皇的天花映在她的眼底。
“公子,您大费周章在这恢宏大气的殿宇中请了十位高僧连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想必您是在意这身体的主人的,但您并未通知她的父母亲人......”
“那又如何?”萧琮抬眸,对上谢矜的双眼,那双乌黑的瞳仁像是深不见底的古潭。
谢矜读不懂他的眼神,但他抬眼看她,便说明事情有转机,于是她继续说道:“或许您暂时并不希望这身体的父母知道这件事,所以我可以暂时扮演原来的......”
萧琮蓦然笑了,打断她,道:“这不过是你的猜测,不足以让我冒着风险留一个不知来历的孤魂野鬼在身边。”
谢矜一听此言,急忙开口,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来历,我的背景很简单,也并非什么孤魂野鬼,在这具躯体中醒来之前我一直都只是个学生。”
她身体虚,此刻因为着急音量大了几分,声线中便带了些许颤抖,让人闻之不免恻隐。
然而萧琮却无动于衷,神色中甚至带了几分玩味。
“哦?”
“嗯嗯!我从小到大都老实本分,与人为善,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家长眼中的乖孩子,绝不是什么孤魂野鬼,更不可能与您有害。”谢矜像条虫子一般咕蛹着,努力往萧琮身边凑,几乎要翻下莲花台。
方才还战战兢兢一脸哀戚精神不济的女孩,此刻却忽然抖擞起来,明亮的双眸中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