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的记忆
尤落星写了两副连心咒放于蓝熤手心,与郑程分别握住一只手,掌心符咒渐渐变得温热,三人相视一眼,尤落星点头,“可以了,开始吧。”
三人闭眼,尤落星只觉得胸闷气短,眼前一片黑暗,摸索着四周好像很窄,整个人平躺着动不了,渐渐踹不过气,她好像被活埋在棺材里,女鬼的记忆怎么是这样?
莫非是中计了?
空间有限尤落星翻不了身,只得重重捶打上面密封的盖子,感觉要窒息晕过去,想要松开蓝熤的手,却反被紧紧抓住,挣脱不开被强行拉入记忆中。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瓦房屋顶上,摇醒郑程,下面好热闹,好像在办婚礼,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二人一跃而下,以第三视角游荡人群中。
尤落星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这地方和小时候在爷爷家一样,泥土筑成的四合院,红褐色的瓦片,墙上门上全贴着剪得秀气的‘喜’字,进进出出好多人,木门推得嘎吱作响,几根坚实木头支撑着屋顶,当房梁的那根柱子更为粗壮,上面绑着红色扎花,
盛开着铃铛花爬满了整面西墙,墙角红色灯笼花被遮住,只露出一点星碎花瓣,侧墙爬满了泥巴豆荚,尤落星跑过去,哇,这不就是她小时候寒暑假打发无聊时能玩一下午的地界么。
“这样保存完整又精致的四合院现在属实少见了。”郑程拿出眼镜戴上细细打量,“放现在可是能拿出来当文化古迹保护的。”
“看新娘子去咯”
约摸8、9岁的小男孩光着脚丫朝屋内跑去。
一个穿着粗布花衣裳的妇女拿着棍子在后面追赶,吼道,“王想儿,你别给我捣乱啊,小心回家我收拾你。”
见小孩已跑进屋里,女人扔下棍子继续蹲下帮忙洗碗。
棍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尤落星头顶上,还好是虚体,不然头上非得起一叮包,她摸着脑袋走向郑程,“反正也看不见咱们,去看看新娘子。”
两人穿墙而过来到新房,屋里收拾得很干净简洁,摆放一个装盆和脸帕洗漱木台,两张喜椅,一张圆木桌,两个木柜箱子和一张床,几个妇女正和新娘子聊天打趣,新娘子害羞得背过身整理铺盖,娇笑得耳根子都红了。
尤落星想过去看看新娘正面,刚挪动脚步,新娘子便转过身来,嗯?是那个女鬼!
“她这事要干嘛?”郑程说道,“让我们见证他的幸福时刻?”
尤落星皱眉不语,那有那么简单。
“庆莲啊,饿了吧,来悄悄吃块桂花糕。”
说话女人年纪40多岁,爱惜的替吴庆莲整理头发和衣裳,“你嫁给了我们家安远,以后就是我们老安家的人了,我和安远他爹会拿你当亲生女儿对待。”
吴庆莲吃着糕点,递了块给嘴馋的王想儿,眉眼低敛脸上尽是幸福,“谢谢娘。”
吴庆莲是外县人家,父亲因病早逝,母亲不受父亲家族待见,说她是扫把星,生不出儿子的废物,带着吴庆莲被驱逐出去,流浪到了云家村,被安家捡到,收留了几日,并把空闲的老房子给二人住下,没多久,母亲抑郁成疾也离开了人世,家中只剩下她一人。
好在安家对她照顾有加,吴庆莲做事勤快麻溜,成为家里干事的好帮手,安远在村里的学堂教书,一来二去,安家大儿子安远心喜吴庆莲,吴庆莲也喜欢这个待人温柔有礼的教书先生,待吴庆莲成年后便幸福的结了婚。
这天,便是二人结婚的日子。
“这不挺幸福的嘛”郑程感叹道,“遇上了好人家。”
尤落星摇头,“不对,往后看。”
尤落星话音刚落,场面瞬息变幻,如电影放映般闪过,脑海里都是他们甜蜜的片段,画面一转,是安远一家离开家去外地亲戚家吃酒的场景,只剩吴庆莲一人在家。
“怎么在这慢放了。”郑程说完,感觉鼻尖清清凉凉,“下雪了。”
尤落星环顾着四周,才一会儿,便过了几年的时间,满墙的铃铛花早已不见踪迹,爬上了一网干枯的葡萄藤。
方才还天亮,一眨眼便到了夜里,不知不觉间雪已有一尺厚,安家一家人还未回来,看来是要去几天。
一盆洗脚水从郑程身上泼来,索性透过了没有打湿,尤落星捂着嘴抿笑,假意抬头看向星空,被夜空中的景象美住。
“程爷,你看,这夜空好美啊。”尤落星指着繁星如画的夜空,“在二十一世纪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象。”
“是啊,可惜没带相机来。”
说话间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钥匙转动门锁,可是半天也没打开,是安家人回来了?两人相视一眼,好像又不太像,决定去看看。
穿墙而过,门口站着三个大汉和一个女人,大半夜贼兮兮的在撬门。
“这不是安远青梅竹马刘花花么?”尤落星疑惑道:“她来这儿干嘛?”
“还带了三个大汉,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