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甜如蜜糖
新城公主带梁飞若一起找了燕穆王。
燕穆王对二人最近干的事有所耳闻,又并不确定。
这事确实像是梁飞若能干的出来的,她行事向来大胆,不走寻常路。但是这路偏成了这样,又让人匪夷所思。
靳无宴没将梁飞若失忆的事告诉任何人,又下令封了院使的口。他担心有人会借机利用她。梁家人心里有数,也都瞒了下来。
二人将最近的成果呈上来给燕穆王看,一个给他捏肩,一个给他敲核桃往嘴里喂。你一句我一句,良娣两人,宝林四人,才人四人,甚至连太孙妃都择好了合适人选。
梁飞若说:“这些妹妹才貌双全,我大哥一定会喜欢的。不消一年,小娃儿一个接一个呱呱落地,到时候王宫才热闹呢!阿翁,你开不开心啊?”
新城公主说:“我大侄身强力壮,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要我看将八名才人都配齐,他也能照应的过来。这样生孩子才快咧!”
梁飞若说:“这个不急,其实我有看中的人选,只是小娘子年岁太小了,等过上二年再选入宫。我大哥是大英雄,择选妃子不能滥竽充数。关系王室血脉,当慎之又慎。”
新城公主:“还是飞若想得周到。”
梁飞若:“姑姑。”
燕穆王伸出一条胳膊,隔开二人,“等会,梁三,你管无宴叫什么?”
梁飞若眨眨眼,一本正经,“我大哥,我亲大哥。”
燕穆王:“情哥哥?”
梁飞若:“阿翁,您一直说疼我,比疼您亲孙子还心疼我,是不是真的?”
新城公主无情拆穿:“这就有些假了,干孙女怎么能和亲孙子比。”
梁飞若:“阿翁?”
燕穆王被绕了进去:“在阿翁心里你就和亲孙女没差。你别瞎掺和,挑拨离间。”
梁飞若亲热的用脸在秦穆王手心轻轻蹭了蹭,“飞若就知道阿翁最疼我了。”
燕穆王被哄的心花怒放,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招人疼。
新城公主呵呵笑道:“您要真心疼孙女,那您孙女要悔婚了,您可要帮她哟!”
*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梁飞若想明白很多事,也足够她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她差点都要相信靳无宴喜欢他了。
装的很在乎的样子,转身一走,杳无音讯。
梁飞若并不为此感到失落,她每天忙的飞起,为自己的未来筹谋。
都城的小女娘们通过这段时间和她相处都对她赞不绝口,关系很要好。一声声的“姐姐”叫她。
倒是那些和梁飞若同龄的,早就嫁做人妇的夫人们暗暗纳罕,都道梁飞若变了好多。
嘴里这么说着,再看看自己,无不叹一口气,谁人不变呢?大家都会变。认清了现实,磨平了棱角,从水灵灵的小姑娘变成死鱼眼珠子,不过是从一道家门跨进另一道家门。
这其中优以姚大娘子最为活跃,她到处跟人说,梁三会想通都是她的功劳,她推心置腹的一番谈话,将梁三的心结给解开了。姚夫人听说后,就骂她,你既有这本事,怎不多照应家族姊妹?将她们推举给太孙妃?这下子好了,所有人都得了消息,这么多人竞争,还有你妹妹的位置?
姚大娘子被骂的灰头土脸。转过脸,她丈夫又同她说,据说你在太孙妃跟前能说上话?那你能否帮为夫在官场上疏通疏通?
姚大娘子上回能进梁府,是用了承安伯府的拜帖,她夫家是分支庶出上不得台面,当初能骗了她,不过是这男人长的俊俏又狡猾,面上温顺听话任打任骂,后来被他骗了身子,不得不屈就。
梁府如今得势,攀附者众,徐冰戈红昌妯娌谨慎的很,生怕给家里带来不好的影响,如非必要,并不结交,只安守本分。
姚大娘子的拜帖随同那些寻常拜帖堆叠在一起,连主人的面都没照上,就被家仆放置在角落,再无人问询,通常再过两月,就会送去厨房,烧了锅灶。
姚大娘子的夫郎一日问三回,见婆娘连梁府的大门都入不得,一气之下,将姚大娘子按在地上打。
她的三个孩子就在边上看着。
她丈夫姓桂,任上林苑监任禄事,出身是个大家族,本家比姚家还要风光,只他本人出身低微,妾氏庶出,当年是隐瞒了出身,用了些手段,才搭上了姚大娘子这根高枝。
俩人都以为对方是青云梯,攀上了就能助自己扶摇直上,扬眉吐气。
谁知,一个是假青云,一个虽是真高枝,可姚家心狠,被腌臜的人攀上的高枝,情愿亲手折断,也绝不被“下等人”沾染拖累。
桂录事在外焉头耷脑装孙子,打起老婆来虎虎生风,十分有男子气概。
一面拳打脚踢,一面教育儿女,“这就是撒谎骗人的下场!你们都给老子记住了,谁要是再犯,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仿佛是为了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