谚语里的绳子
道未消的擦伤。
身前躺着一个身首分离的人。
他手持长剑,剑上流淌着鲜活的血,慢慢滴落在地,渗进缝隙,面色阴沉,沉默不语,浑身透着尖锐的戾气。
周衍之知道这才是太子殿下的真正面目,而人们口中风光霁月,怀瑾握瑜的他只是太子自己造出的假象。
“七日后周太傅八十大寿,替孤准备好贺礼。”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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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天气一变暖昭昭手臂烧伤的疤又隐隐作痒,不过她早已习惯,而且和练剑时的磕伤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
客栈窗边有棵高大的油桐树,粉色脉文、纯白花瓣的油桐花点缀在枝干上。
“我打听到了,张婉这两年几乎足不出户,唯一的闺中好友就是周尚书之女周燕玲,而且张婉失踪那天本是要去寻周燕玲一起赏花。但那斯也不喜出门,我逮不住她。”
何薇破门而入,迅速抄起桌子上的酒壶,一边给自己斟满一边说。
“辛苦师姐了。”
“没事,不知道萧钧有没有什么消息。”
林昭昭他们三人从张府出来后,决定分头行动打探消息,萧钧去了张婉住了八年的庄子探查。
林昭昭若有所思,她默默地给自己也斟满一杯,缓缓开口,
“我听说周尚书之父七日后八十大寿,周太傅是先太子之师,德高望重,备受尊崇,周燕玲作为嫡孙女必然到场,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咳,咳咳……”
昭昭话还没说完就被入喉的烈酒呛得红了眼。
师姐连忙放下酒杯,拍拍昭昭的背,帮她顺气。
“我的傻昭昭,这是酒唉,你怎么一口就闷了。”
林昭昭终于缓过来,露出一抹窘迫的笑,脸上很快泛起红晕,眼神也有些不清明。
“看错了。”
“哈哈哈,师妹你还是这么不能喝,这就上脸了。这可不行呀,很容易被男人欺负的。”
林昭昭在山门的时候,被师姐灌了一次酒,昏了一天一夜,师兄和师父此后再也不准她饮酒,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酒量还是这么差。
可在昭昭心里,她觉得酒是个好东西,喝了就可以忘记深刻在她脑中所有不好的记忆。
昏睡的那一天一夜,她破天荒做了一回美梦,梦里的她被阿姊和阿娘一左一右牵着,阿爹背着满满的藕,笑容满面的走来,拥着我们三个。
她还梦见了一个男孩,盈盈月光撒在他的身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我的眼神清澈明朗,然后伸出双臂。
“昭昭,我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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