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寝
贴在林昭昭身上,曼妙身姿藏匿其中,若隐若现,勾人魂魄。
寝殿里只留了一盏灯,宋宗其端坐在床榻边,昏黄的烛光照在他的右半边脸上,显得闲静又美好。
看着步履如莲的昭昭缓缓朝自己走近,没有感到心安,而是慌乱,他害怕又是一场幻梦,梦醒之后,就什么也抓不住了。
吹灭了唯一的烛火,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躺下,身边是僵直的林昭昭。
千万别说话,千万别乱动,林昭昭在心里呐喊着,祈求着。
如果实在不行,干脆把他打晕算了,她已经替自己想好理由,就说睡觉不老实,失手为之。
不过幸好,身旁没了动静,林昭昭逐渐松懈,慢慢地睡去。
身边人气息逐渐平稳,宋宗其知道昭昭已经熟睡,倒是和以前一样,只要困了,再怎么都能睡着。
他侧身,凝望她沉睡的面容,原来昭昭一直在自己身边,顶着别人的脸,对他如此疏远,他竟然不知这究竟是福是祸。
手上的伤疤,对林冰玉的莫明示好,不羁的性格,从前的种种都在告诉他,他的太子妃不是张婉,而是林昭昭。
有过怀疑,但为什么那时候的他不去深究,而是从柳青云嘴里亲口听到后,才彻底相信。
究竟是造化弄人还是命中注定,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
“醒了?”
林昭昭睡得很好,心满意足地睁开眼,只看见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胸膛,听见从发顶传来宋宗其慵懒的声音。
好近,林昭昭甚至可以听见他心跳的声音,不仅在他的胸膛跳动,还一下又一下击打着她的耳膜。
像这种情况,没有比装傻充楞更好的方法了,林昭昭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退,继续闭上眼睛,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就再睡会儿。”
宋宗其收回搂着昭昭的手,替昭昭掖了掖绣被,语调柔和的说。
“不过,宫里的人怕是要传闲话了。”
……
从彩云的嘴里,林昭昭知道了那些闲话究竟是什么。
“日上三竿才起,”彩云笑得合不拢嘴,“我看那些人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看谁以后还说我们太子妃不受宠。”
彩云愈发聒噪了,林昭昭揉着眉头,书简里内容半点也没看进去。
宋宗其被皇上喊走,也没有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赵嬷嬷今日也没来,看来是皇后发了话。
眼下只有阿姊在她身旁。
“先下吧,彩云。”
林昭昭支开彩云后,林冰玉才敢开口关心妹妹。
“昭昭,太子他……”
林冰玉起得早,本想来找昭昭,却被告知殿下也在房中,不方便。
“阿姊放心,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林冰玉闻言松了口气,端起握了很久的茶杯,一饮而尽。
“阿姊,你不会真的心悦于宋……太子殿下吗?”
看着妹妹紧张地握住她的手,林冰玉淡然回答:“那都是骗人的,阿姊只是担心你,不能因为阿姊而误了昭昭的清白,太子殿下虽好,但于你我而言,皆非良配。”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爹娘对她们婚事最大的期许,可太子是储君,怎么能做到呢?
就算将来母仪天下,在此深宫之中,也难得幸福。
“昭昭明白,等昭昭寻到解药,我们就远走高飞,离开这些是非之地。”
林冰玉刚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但又马上转为忧愁。
“可是……我们这么戏弄殿下,殿下会放过我们吗?”
“也许吧,但那又怎样?到时候咱们去了天涯海角,他又怎么寻得到呢?”
“我们昭昭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爹娘要是见了,肯定比阿姊还欣慰。”
林冰玉相信,相信妹妹的每一句话,相信她们可以脱离苦海。
“有银子的时候,咱们游山玩水,没银子的时候,咱们就在路边开个茶水铺,阿姊泡茶,昭昭当保镖和跑堂的。”
林昭昭描绘的未来图景,是林冰玉无数次在梦里梦到的仙境,她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实现。
“还有一件事,阿姊的那盆牡丹,是怎么来的?”
和阿姊闲聊,林昭昭差点忘了正事,潜在的危险还存在,自由之路远没她描述的那么轻松。
“牡丹?”林冰玉记起,“是赏花宴上剩的孤零零的放在院里,我觉得可惜,就抱了回来。”
“怎么会恰好剩了一盆有毒的花?”
林昭昭牵起嘴角,冷笑一声,让人不寒而栗。
“毒?”
林冰玉猛地想起,自己突然病倒之后,身体大不如前,还以为是心情郁结所致,没想到是被人下了毒。
她顿觉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