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
太子架在了火上烤,太子对谢馥深的敌意只怕会更深,别人不知,他却能从东宫的动静窥探一二,可明帝对谢馥深的看中,也让人胆战心惊。 而谢三公子……一年前的那晚,谢馥深于深夜之中,去到掖庭西南角冷宫,见到了那个一直深藏于冷宫的皇子。 那是像隐形人一般,为了苟命,放弃了皇子应有的一切权利,过着辛苦被人欺辱生活的人,就连中宫皇后也不知皇城之内还有这样的存在,可却被谢馥深找到,安排,如今下落不明。 中郎将想到那夜,偷听内容时的震惊和恐惧,这等秘密,一旦被人发现他知晓,他便不能活了。 他从不敢探究谢馥深到底把人送到了哪里,做了什么,这是他的能区别于同僚,没有被落水消失或调遣苦寒之地的原因。 中郎将看着谢馥深的目光透着畏惧,畏惧谢三公子的谋算和深沉,畏惧这一潭看不到底的浑水。 但他却不知,他眼中的恐惧是那般的明显,以至于谢馥深感到无趣。 芸娘因此而显得越加珍贵了,不是谁都能跟上他的思路,这世间的人,都太过无趣,他不想把芸娘还给到崔道远了,崔道远的大姨子,哪有谢馥深的掌上珠好听。 “谢公子,这次是我错,我亲自送谢公子回府,还望你能够谅解我这次的唐突。”太子来到大理寺,神色悲戚沉痛,恼怒一番被小人利用,误解了谢馥深。 然后他便等着谢馥深给他留面子,拒绝这个提议。 “太子折煞我,我这等罪人,如今没被下大牢,已是太子宽厚仁慈,错做事便要受罚,这是我应得的报应。”谢馥深坐在屋内太师椅上,神色漫不经心,仿佛把生死置之度外。 太子站在屋内,自责得仿佛要哭出来。 这两人让人分不清,究竟谁才是那个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人。 * 谢馥深隔壁的同僚,关着的是崔家四公子,芸娘和青山在廊下说着话,正要试探问及丰庆,忽然瞧见了盛装打扮的崔四少夫人。 “你就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小狐狸精?好好的清白人家不嫁,偏要勾搭太子,勾搭男人做外室,和你那个狐媚子姐姐一样下贱。”崔四少夫人要强争气,崔家四郎房子只她一人,因这她既得意,又因此被崔大少夫人嫉恨,为了消除这这矛盾,她可没少打听芸娘和晴娘的消息。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不,她今儿就抓住了。 崔四少夫人预备着狠狠的折辱芸娘,瞧着廊下只一个小厮在,便吩咐婆子,要把芸娘抓起来。 “等等,你可知太子便在房内,正审问三公子刺杀一事,如若我是你,还不如好好想着怎么让家人从这件事中全身而退,崔是少夫人不知道吧,今儿谢三公子已经拿出和王将军交好的证据,我们马上就能走了。”芸娘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 在这些夫人眼中,外室是什么模样?没有脑子,狂妄自大,偏偏还如狐狸精一般勾人。 她便满足崔四少夫人的想象,无知的“炫耀”谢馥深脱困的方法。 崔四少夫人眼里闪烁着精光,越发瞧不上太子和谢馥深看女人的眼光,“谁说我要动你,你配吗?连三公子的风华,也掩盖不了你的小家子气。” 转头,就让丫鬟把芸娘推到一边,朝着东厢房走去,待到太子出来,她便匆匆跟了上去。 果然,崔四少夫人还没有得到朝堂上的消息,因着禁卫军中郎将和太子来得匆匆,芸娘便朝堂之上的事还没扩散开,即便贵胄如崔家,只怕也没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这个时间差,芸娘便赌了。 而她果然赌对了。 “这一次,算是运气好,崔大公子和崔四郎政见不合,参奏一事并未告知。”青山在一边幽幽的说,他以为这是芸娘提前的算计,想着果然不愧是能入谢馥深眼的人,这坑人的本事,倒是如出一辙。 “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芸娘说完,继续刚才的问题,“丰庆是什么地方?二仙台又是做什么的?” 青山倏的脸色大变,目光陡然锐利,“小夫人怎的问这个?公子对你说了什么?” 芸娘若有所思,“看来是对三公子很重要的地方,只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青山郑重,面带警告:“小夫人,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一定,一定不要提起这个地方,我今日就当没听见。” 芸娘看见青山的手在微微发抖,这极不正常,“可是,三公子说要把我放在二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