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
你的。”
“青山,你这便不地道了,贪生怕死而已也不丢人,能活着谁还想死不成,但你把事情推到你家公子头上,这可就不对了,谢三公子,那是这个。”
田昌将军竖起大拇指,谢馥深从未领兵打仗,其人仙气飘飘,气质出众,最初谁都不认为他是个杰出的将领。
事实胜于雄辩,先是操练士兵,用两天把一群游兵散将练得有模有样,又一场声东击西,烧掉了对方的大半粮草。
如今,这军中就没有不服他之人。
不等谢馥深说话,便有人先将青山批评了一顿。
谢馥深问青山,“你可知胡说八道的代价?”
青山急忙解释,“临出发之前,小夫人让我将这个平安符交于公子,但近日事多,我一直未来得及传达,这都是我的错,请公子责罚。”
谢馥深站起来抢过了平安符,仔细的打量一番,越看越觉得与众不同,“芸娘可还有说什么?”
青山沉思片刻,在心中组织了语言,“小夫人担心局势,自然是希望公子能平平安安,早日回去和她团聚。”
“娘们兮兮的东西,咱主帅可不会是这般留恋儿女情长……”田昌将军话还未说完,就见谢馥深极为珍重的将平安符放在怀中,正胸口的位置。
青山看了田昌将军一眼,其后,这人还特意拉着青山打听“小夫人”是谁。
如此一番玩笑之后,又说起了正事。
粮草一事兹事体大,河对面便是突厥大军,而身后四十里地便是帝都,谢权在这个时候耍心眼子,便是把脑袋提在手上,生怕自己命长。
谢馥深此时已有了主意,便将送捷报之人换成了青山。
永安坊谢宅,半夜之时主屋忽的灯火大亮,谢权匆匆从床上爬起,披着外衣不顾夜风寒冷,匆匆往书房而去,再三和来报信之人确认大捷消息的真假。
谢权立即发号施令,“你去通知押送粮草的将军,计划有变,准时到达。”
原来,谢权留着心眼,这押送粮草之人早已出发,只是行到一半便原地待命,谢权敢在明帝眼皮子底下耍些小手段,是笃定谢馥深没有用兵之才,如果他再使些绊子,就能让谢馥深彻底失去圣心和民心。
青山在谢宅门外远远的看见报信之人,嗤笑了一声,转身将去皇城送捷报。
*
萧皇后日常处理后宫之事,她打理着朝堂之上所有命妇们的关系,日常也处理各家夫人递上来的折子,这一日,来自太极殿的谢馥深那封书信,以及各家命妇的慰问帖,混在一起送到了皇后的书房。
孙静蓉得了消息,知道有这样一封书信,却迟迟未收到,仔细的查探一番,才查到了去处,可皇后书房乃是两仪殿重要之地,时刻都有宫女在内。
而此时芸娘是萧皇后的眼中钉,未曾犯错都恨不得安上罪名,若当真去书房偷书信,便是知道这是谢馥深给芸娘的,只怕萧家之人也会故意借题发挥。
孙静蓉心中犹豫不定,不知该如何说。
犹豫之间,阖宫上下庆祝谢馥深胜利时,萧皇后便在这日召见芸娘,邀请芸娘共进午餐。
如今帝都的形式已有所好转,慌乱的民心得到安抚,明帝也有了对应的主意,与朝臣商量着和突厥和谈,突厥汗国虽还未给出回应,但据他们估算,这件事极有可能成功。
眼见危机就要解了,还是谢馥深立了大功,但如今谢馥深尚在前线,于是,他突发奇想的想要召见芸娘,从高公公嘴里得知皇后正恩赏芸娘,便起架来到了两仪殿。
此时,内殿之中,皇后一概往日的高傲疏离,亲切的笑着,指着一道糟鹅掌鸭信,让芸娘吃。
她又说:“待到谢三公子回来,这帝都安全了,你便也要回去了。想来我竟还未来得及好好款待你一番,着实是我的不是,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你和谢馥深和如意,那都是你们小孩子家家自己的事儿,如意经过这一遭,也是她的命数,她如今也想通了,我只盼着你们三人好好生活,日后相亲相爱,互相扶持。”
这态度陡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芸娘合理怀疑萧皇后这是下毒了。
孙静蓉也是这般想,便在芸娘抬手时,眼神阻止。
芸娘对她摇了摇头,拿起筷子正要夹。
萧皇后心一提,却见芸娘又放下了筷子。
芸娘用帕子捂着脸,“呜呜呜”的哭,“娘娘真实开明大度,不愧一国之母,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孙静蓉却看见,那盘子上根本就没泪,假哭。
罢了,人生如戏,全靠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