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
顺便夸耀一番他在刑部的作为,还未走上前,谢馥深就像没看见他似的,直接放下了帘子,吩咐马车走了。
萧云鹤气得楞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除了郑生之外,谢三公子给过谁好脸啊。”大理寺官员们偷偷的说小话,说是偷偷,这声音还不小,足够刑部的官员们听见。
“找到了证据了不起啊!知道了谋杀的主谋是谁了不起啊!还不是一样在谢三公子跟前跌跟头。”
“除郑生外,在谢三公子跟前,那都是众生平等。”
刑部官员气得不行,心底又生出了新的疑惑,郑生是谁?他是名叫郑生,还是姓郑的书生,还是……
大理寺官员互相会心一笑,谁也不说话,学着谢馥深的模样,转身就走。
留下一种刑部官员站在原地,明明他们才是胜利者,却仿佛是被人孤立了一半,秘密?什么秘密是他们当官的听不得的?
“可那是谢三公子的秘密。”不知是谁一句话,顿时让人心更气闷了。
又什么了不起,他们还不屑听了呢。
嘴硬着,心却挠心抓肺的难受。
谢馥深在朝堂之上明帝的绝对信任,年纪轻轻官拜三品,那是多少人一生到头都不一定能到达的地方,却仅仅只是他的开始。
年少有为对大多数人来说,只是一个词,可对于谢馥深的同僚来说,却是一个噩梦。原先多少人对谢馥深不服气,可越是追逐,才越是发现,根本追不上。
他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让头破血流死谏也不管用的明帝改了主意。
他一个随意说出的主意,就能解决北边燕云十六州的危机,从未领兵,一仗就让三十万突厥大军不战而败。
而那些法子,多么简单仿佛是个人都能用,可是谁敢用?谁会谁敢?他们越是了解,便越是明白,把握不准时机,便是千古罪人,突厥可不傻。
有多少人仇恨,就有更多的人崇拜,爱和恨的界限,从来都不是那么分明。
那被他看中的郑生呢?他是谁?他不仅仅只是谢馥深的小厮吗?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无人解答。
上朝之前,不知是谁将大理寺和刑部遇着的事宣扬出去,去往太极宫的甬道之上,人人都在议论这个郑生。
大理寺卿周孺济心中一扫阴霾,“郑生”是他先喊出来的。在众人都将人当小厮以及其他……额关系时,只有他看出了谢馥深对郑云的不同。
宠爱是男人对女人或者男宠的奖赏,是特别珍贵的礼物,是金银首饰,是金屋藏娇,是区别于其他人的占有欲,但也仅此而已,宠爱可以给这个女人,也可以给那个男人,甚至对某些男人来说,独一无二的宠爱只是因为他高兴。
但谢馥深对郑生明显不同,让郑芸参入大理寺案子的调查,和大理寺各官员结交,这绝不是一个小厮所能得到的待遇,所以,周孺济一眼看穿。
郑云是谢馥深重要的谋臣。
分享权利,绝不是给女人或男宠的宠爱。
周孺济羡慕郑云能有这般机遇,但他并不嫉妒,因为他,也从其中发现了机遇。如若做不了谢馥深的谋臣,那他可以做郑云的。
一人之下委屈吗?觉得委屈便抓不住,觉得委屈便成不了事。
周孺济两眼放光,索性,他成功了,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最好要离郑云一米远。
额,谢三公子作为主公,占有欲有这么强吗?
果然这第一谋臣不是谁都能当的。
*
在朝堂之,萧云鹤揪出幕后主使周家余孽和张家狼狈为奸,谋反不成,意图杀害明帝,证据确凿,虽然大理寺持有不同的看法,但因为证据缺乏,不足以推翻刑部的判断。
尽人事,听天命。
周孺济叹一口气。
“陛下,大理寺已收集到确切证据,只是不便在此处说明,不若遣散朝臣,你我二人单独谈谈。”谢馥深出人意料的开口。
“谁不知陛下甚至爱重你,你若以此糊弄陛下,谢大人,你可知这是奸臣所为。”萧云鹤念及来时路上被糊弄羞辱之仇,死咬不放。
谢馥深诧异的看他一眼,“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
这里无如青山一般了解谢馥深的人,便是相处二十余年的谢权,也没察觉各中深意,反倒是明帝,心跳个不停。
这个儿子,真是让他又恨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