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再见。”
电话终于挂断了,林生瑜手腕一落,将手机落到了一边。
她又趴了很久,直到感到喉咙疼痛干涩,她咽了几下口水,终于完全睁开了眼睛。
翻过身,躺了会儿,身上沉沉的,没有什么力气,越睡越困。
她又捞起手机,看了下在她睡觉这段时间里的消息。工作室汇报了几个项目进度,没有什么大事,她也就简单回复了一下。
意外的,她收到了林岳清发来的消息。
[你回国了?回家来吃顿饭吗?爸妈很想你。]
她想起来昨天落地的时候发了条朋友圈,定位是昆明长水机场,意在告诉合作伙伴和一些朋友,她现在不在法国,休假了,什么局都不约,倒是忘了屏蔽林岳清了。
看到他说“爸妈很想你”,林生瑜觉得挺逗的,也就笑了。
她懒洋洋地回复:[回哪边?我现在在昆明,有事,没时间再跑两个省。]
和林岳清的聊天框上,立刻出现了一句“对方正在输入中……”
林生瑜盯了半天也没盯到他发出来半句话。她哼笑着将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起身站在窗边伸了个懒腰。
她住的是顶楼,又是市中心,一眼看下去就能看到楼下的车水马龙。她趴在飘窗上撑着手肘,拉伸了一下僵硬的肩背,忽然感觉手背一湿,她抬头看,发现窗沿上正渗水,沿着玻璃窗往下流。
她抬手一看,手心是湿的,再低头一看,水已经从窗台流到了房间里,在墙边积起了一滩水。
林生瑜:“……”
顶着满脑袋官司,她用拖把将满地的水拖干净,又把飘窗擦了,但显然治了标不治本,窗台依然还在渗水。
她这房子才刚租,一次付清了三个月房租和押金还有中介费,这才刚住一天就出了问题,她将抹布扔到一旁,打了个电话给房产中介。中介小张自然是殷勤,听她说窗户漏水,立马说晚上他带师傅过来看看。
“对了,林小姐,我发给您的那些店铺,您看了吗?”
“还没看,我等下看了回你消息。”
小张:“好,没事,不急,您慢慢选,选好了我再带您去看。”
林生瑜点开小张发来的消息。他还正正经经做了个Excel文档,把房子店铺的地段,价位和交通都写了清楚。
她之前和王桡说想在昆明做点生意,不是随便找的借口,她的确有想将工作室的业务拓展到国内来。
云南天气好,昆明是省会城市,也宜居,除了离北上广深这些经济中心远,没其他缺点了。
但这是缺点也是优点,云南少数民族多,民族特色更是五花八门,琳琅满目。
林生瑜现在在国外的业务主要是做珠宝营销这块,她想拓展工作室产业链。国内市场大,近几年国风概念又很热,能挖掘出很多衍生价值,她想涉及原创珠宝这块,做带有民族风味同时又与国际接轨的珠宝。
林生瑜的执行力是毋庸置疑的。她让房产中介的小张帮她留意合适的房子和店铺。将原创工作室和线下店铺位置都定在了昆明。
时值下午了,她点了个外卖吃了,接着就开始在各个平台浏览搜索起做民族原创概念的设计师。
明明是休假,她却又一刻不停地安排上了工作。她就像一个轴承一样把自己安排得时刻不停歇。
从大四开始,她的脚步就没有停止过。学语言,学兴趣爱好,旅行,她用很多很多的事情填满生活,才能让自己忍住,不再去找陈明祝。
毕业那年,她申请了国外的大学读研,更多是为了用距离来麻痹想念。她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把陈明祝忘了,总有一天再提起他,也只是付之一笑。
可用了六年时间,她还是没能做到。
人的身体细胞三四个月一换,六七年的时间够将全部血液换一遍了。可她还是没有忘掉陈明祝。
他已经不是如血液流淌在她的身体里,而是她的附骨之疽。
六年时间,提起他的名字,她依然无可遏制地想念地发疯。
身边的好友都渐渐步入婚姻的殿堂,她却依然孤身一身。
也有朋友给她介绍合适的对象,他们对她的评价倒是都一致,都说她是工作狂,和她约会都要提前一个星期预约,日常联络更是动不动就失联,甚至两三天不回消息,简直是冷暴力,热情的西方人是受不了她的。
如今忙起来已经从强迫变成了习惯,一闲下来她就感觉时间在浪费,一感觉到浪费,她便焦虑,一焦虑,她就开始给自己安排工作。
这个星期内她会去工商部门注册工作室资格,近期再联系一些有合作意向的独立设计师,线下面谈,争取挖到工作室来。
将工作任务安排好之后,林生瑜才想到,她回国是为了干什么来着?
见陈明祝。
对,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