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就算和原风逸成了这个婚,她也不会损失什么,甚至会得到更高的地位,更多的权利,财富。
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你自己做的决定,只要你不后悔,其他人怎么想的,更不必在意。”陈明祝说。
他那样随意地站在那儿,就像一阵浅淡的,不受拘束的风。
陈明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真情实感地笑了,“哥,我真羡慕你的洒脱。”
他们陈家竟然也能出这么真性情的浪子,多么不可思议。
“用不着羡慕我,总有一天你也会找到你自己的路。”他孑然一身,陈明祝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羡慕的。
陈明妮向后倒下去,躺在了床上,道:“我的路?我自己都看不清楚。我们四个,从小到大谁不是被安排好了人生的路?只有你,二哥,只有你跳出去了,可付出的代价太惨烈了。”
二哥从小丧母,父亲才对他多了几分恻隐之心;被打得吐血,在家祠跪了七天也咬牙不联姻的死犟才让父亲放弃了对他婚姻的操纵;在继承权合同上签下放弃家族所有继承权,才让父亲再也不逼迫他管理家族事务。
他一面失去所拥有的难得之物,一面又得到人生来就本该有的自由。
人不能既要,又要。
她做不到像二哥那样抛却一切地追寻自由,所以她也做不成第二个真性情的浪子。
从大学毕业开始,家族利益的刑架就和她捆绑在了一起。她在家族和自我之间,不断丧失后者。
一毕业她就进了集团。在公司半年里学到的,比她大学四年学到的还多。
她渐渐明白了二哥为什么如此厌恶经手这些东西。
当面笑,背后捅刀,昨天握手合作,后天法院开庭,诸如此类的事情,实在是屡见不鲜。
友商,对头,齐聚酒局装出一团和气那更是常态化。
他们家是做木材起家的,如今已从木材原料加工到家装、建设,发展成了一个一体化的大集团,但木材原料仍然是集团的立身之本,他们也少不了要和三教九流的供应商打交道。
陈明妮第一次喝醉,就是在和供应商的酒局上,她第一次喝到第二天断片到想不起昨晚是怎么回到家的。
她那时的助理是个小伙子,没比她大多少,陪她应酬了一个月后都崩溃了,主动离了职。
陈明妮以前很不能理解,他们家已经这么有钱了,为什么二哥还是要常常去应酬?为什么还是时常要喝得酩酊大醉?甚至一度觉得是二哥太没有节制,太不珍惜身体。
好在后来,终于出现了一个能劝得动二哥,能把他从酒局上叫回家的人了。
可是没多久,那个人就消失了。
“二哥,你以前想过要结婚吗?”陈明妮突然问。
陈明祝没有回答。
陈明妮自言自语,“到底什么样的才算婚姻?父亲那样的,还是大哥那样的?”
“都不是,”陈明祝说,“恋爱是爱和责任,婚姻却是责任和爱。在没有想好怎么负责任之前,不要轻谈走入婚姻。”
“责任。”陈明妮笑了两声,双手搭在胸口上,幸灾乐祸道,“大哥在外面养大学生情人的事被大嫂知道了,大嫂什么也没说,就是听人说,大嫂最近和她那个当主治医师的前任走得挺近的,你瞧,各玩各的,也挺好的。”
“这不是婚姻,只是利益联盟而已。”
“所以我不甘心,二哥......”
她嘴角的笑容一点点耷拉了下去,手指紧攥成了拳头,眼眶突兀地红了,她声音嘶哑道:“我不甘心做两个集团的棋子,我不甘心变成筹码,不甘心被当成交-配的牲畜,二哥,我是人!”
她那不甘的低吼在陈明祝耳里振聋发聩,他瞳孔微震。
室内短暂寂静后,他组织着言辞,缓缓说:“我遇到过一个人,第一次见她,她窘迫到在机场找陌生人接济。她起点不高,没有父母帮衬,没有家世也没有身份,却有敢与天公试比高的勇气和毅力,她从不说‘这件事我可能不行’,22岁那年,她凭借一家回天乏力的珠宝行开创了一家珠宝营销工作室,27岁这年,她身家已过千万,是欧元。”
“明妮,这个世上没有不可逾越之山,只看你有没有撞破南墙的勇气和毅力。
你不甘心,那就不要低头,千万不要等别人来救你,任何人都不行。”
他没有说那是谁,但陈明妮却猜出来了。
她起身道:“哥,她是不是回来找你了。”
她的嘴唇嗫嚅了一下,声音微颤道:“你还喜欢她,是吗?”
陈明祝没有和别人讨论自己私生活的爱好,想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他道:“不早了,好好泡个澡休息吧。”
“哥,你真的非她不可吗?她背叛过你!”陈明妮仓促起身道,“当初那家珠宝行,父亲从你手上收回后就交给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