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那种尖锐的刺痛，让她全身哆嗦，仿佛抽干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当她倒在地上的时候，她似乎想起了在不破药庐的那个雨夜，李珍说：“罡天珠需要精元饲育，你来替我养罡天珠，我来救他。”那一刻莫小圆感到了欢喜与庆幸，师傅有救了。

这一次，中的箭虽然很疼，命不久矣，但她此时也是欢喜的，因为她最后还是对师傅有用处的。

恍惚中，她看到了师傅，在自己眼前的光亮中，向自己走来。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他是昊玄尊上，他不能出现在叛徒莫小圆的身边。但是他走过来了，他似乎抱起了自己。不，这是错误。

“师傅，是你吗？你不是在空明结界里吗？”

“我昨天晚上不在木兰山。”

“师傅，你快走。”

“我来找你了。”

莫小圆很想很想抬手去摸摸他的脸，但她不敢，师傅的眉目，依然清风朗月，摄人心魄。

五大派的一众人在捕仙阵外，见这个男子入阵，有人高声提醒他，再不出来便万箭齐发，还有人说他是同伙，要一网打尽，而且有人似乎认出了昊玄，窃窃私语，喧嚣中见昊玄抱着莫小圆走向了悬崖。众人见他不听劝，正在迟疑，就听见有人喝了一句：“长阳叛徒，理当同诛。”其他人也不再迟疑，万箭齐发。

最后一次，就像时空轮回一样，背后满是箭矢的昊玄抱着莫小圆，跳下了莫关山。

可是这次昊玄真的死了。

那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她是那么炙热又隐秘地爱着昊玄，他救世人，救苍生，他那么好，可是，这些人为什么不让师傅活着。

莫小圆破败的神思让她心里的蛊生了根，自己的躯体仿佛消散了，原来她的怨恨噬了心。

那怨恨就成了如今莫关山的结阵。

看完罡天珠的来龙去脉，众人愕然，原来只是要从莫小圆身上找线索，但没想到长阳派掌门与昊玄都被攀扯进来，一桩桩一件件抖落在这些晚辈的前面。

人人都说长阳的掌门正直慈悲，但也未曾想到这么德高望重的人，为了饲育罡天珠，会让昊玄做祭。也没人能想到道当年昊玄的沧海崖一跃，原来并不是以身殉道，而是以命换命。至于在莫关山他为了“叛徒”莫小圆万箭穿心，百死不悔。

这么多年来，这些供奉着的圣人，仿佛不受世事沾染。谁又知道在万人敬仰的荣光中，依然会有利欲熏心的算计，反而爱意滔天也只能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