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出这种话,”吴邪笃定地说:“你是解连环。”
众人看向解雨臣,却发现解雨臣早就没听他们的故事,和黑瞎子贴在洞口那扇门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了。
文丙回没接话。摇了摇头。忽地,他抬头看向天上,又看向解雨臣那边,倒吸一口冷气,瞪大了眼:“你在做什么,你疯了么,在这里献祭,就真的回不去了!”
文丙回的话说的是解雨臣,吴邪却不禁后退了一步,被小哥扶住。
这神情他太熟悉了,文丙回,真的是他三叔吗?他怎么也分不清了呢?
解雨臣压根没和文丙回扯皮,他刚刚喊出吴三省的名字,也仅仅是因为直觉脱口而出。说实话,他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黑瞎子就站在解雨臣后边一步,解雨臣什么时候回的门口,干了什么,他看得一清二楚:“要帮忙吗?”他问。
“你走吧。”这是解雨臣的答案。
“这就想丢下我了?没眼疾我也是很物超所值的。”瞎子使劲推销自己。
“不需要了。”解雨臣现在每句话都好像没用什么力气,轻飘飘的,说得黑瞎子心也落不到实处:“我知道劝你没用,但这事儿,你得学学你师父。”
解雨臣的师父二月红,早早丧偶成了鳏夫,颓丧过一段时日,后来按着亡妻的心愿,活到一百零二岁,是解雨臣送的终。
“在学了。”解雨臣每句必答,不像是在交谈,反倒像是在通过和瞎子的对话,使自己保持冷静。他怕自己下一秒就成疯子,可阿言还在里面,是人是神,是生是死,他要亲眼看看,他不能疯。
解雨臣压抑得太久,久到他都没有觉得自己在压抑自己的天性。
其实他骨子里是很疯的人,小时候是师父以柔克刚,年轻时是瞎子借力打力,后来遇到阿言,他主动想化成那一汪春水环住她,做她的解语花。他始终在克制,他是解雨臣。解雨臣,必须做他该做的事情。
现在呢?只要完成这件事,他只有这一个想法,完成这件事,他就可以不是解雨臣了。
准备完毕,他要再次召唤古神,舞蹈——开始了。
另一边吴邪还在和文丙回对峙。
“大侄子,我能到文丙回身体里,全靠古神的天授,他还不能被杀掉,不,不,你们以为,靠你们几个,真的能弑神吗?你们连上一辈留下的讯息都没能看全!”文丙回已经跑步过来,要自己阻止解雨臣继续动作了。
吴邪却带着胖子、小哥拦在了他的去路上:“什么讯息,那不然你说说呀?”
“不对,你在害怕,害怕小花进去。所以我进去不行,一定是小花。为什么非得是小花?”
吴邪脑子里正疯狂地思考着小花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忽然想到方才文丙回话里提到解九爷保护了解家人,用的是——“青铜树!古神追赶花和火,不仅仅是因为嫉妒,还有害怕。他害怕他们的力量。青铜树会庇佑有麒麟血的人,阿言有麒麟血,青铜树...可青铜树太远了...”他懊恼地一锤空气。
“带了。”一旁张起灵言简意赅,告诉吴邪解雨臣带了青铜树枝。他和胖子拦截文丙回,可对面的文丙回已经蹿上了宴会桌,身手竟丝毫也不差。
“小花,青铜树,用青铜树!古神怕花!”吴邪大喊,瞎子闻言从解雨臣包里一掏,树枝摔给解雨臣。
解雨臣接过,继续舞蹈。带着怨,带着他没有能够宣泄在这个世界的负面情绪,他又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舞步有经过阿言的修改?那又怎样?至少这是她喜欢的,解雨臣想起院中他练习时阿言眼中的惊艳,目光更加坚定。
现在,不是臣服,而是宣战!
“别跳了,别跳了!”文丙回不再往前,摇着头,手足无措地打着转,动作变得僵硬起来,竟爬伏到了桌面上,像他们之前遇到的齐羽!
哐哐哐的声音,是青铜树枝在舞蹈中击打到门上,声音在厅中传递,又通过无数的孔洞来回反射,
“都献给神,献给神,嗬嗬嗬嗬。”文丙回怪叫着,也抬起身体和四肢,像是蜥蜴在跳舞。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秀秀一直带着队伍处在两拨人中间。
“小哥,小心!”胖子提醒,那文丙回竟然四肢跳跃,朝着张起灵扑去!
张起灵不闪不避,却抬起了手,手里的古铃接住了文丙回的一个头槌,碎裂开来。
“哐——”又是一声碰撞,解雨臣手中的青铜树枝——穿过了那门,消失了。
一阵灼烧感从铃链上传来,张起灵一个松手,古铃坠落,摔在了“文丙回”身上,他烫得嚎叫,上下牙齿碰撞变成了“咯咯咯”,哪里是“文丙回”呢!分明就是那咯咯怪!触碰古铃后就被烧成了渣渣。
可那铃,也在落到桌上的一刻,摔成了粉碎。
是真的粉碎,碎成粉的那种,何处风来,随风散开。
一舞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