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你想，上天大概是真的很厌恶你

它从未给予过你什么，却一直都在剥夺，现在，它甚至还要剥夺你死亡的可能

你再一次醒来了

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的是熟悉的土色屋顶，你混沌的大脑一开始还没有运作，所以你只是呆楞着望着土色的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啊！科沃德你终于醒了！这个声音的突然出现直接在你脑子里炸开了”，你皱了皱眉，努力把头扭向发出声音的玛奇诺的一边，你模糊的看到玛奇诺的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些什么，你有些奇怪为什么声音这么小

之后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众人围在你的床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你身上变化的一切，你麻木的听着他们东一句西一句拼凑出了事情的原委

你的右眼受到了严重的挫伤之后，眼球内大量出血所导致的视网膜脱离出现一些裂洞——也就是说，你失明了。不光如此，你的右耳也遭受到强烈的打击，导致了鼓膜穿孔，有了上面的解释这个就更好懂了，你不光失明还失聪了

充分理解了所有的你甚至有点想笑，不用解释你都能明白他们的眼神里装满了什么，那是同情

无所谓，反正你早就习惯了，只是你变得比以前更废了罢了

不自量力，愚蠢无比说的简直就是你

可就算这样你也没有死亡

这可能是一位恶趣味的神明开出的一个小玩笑

它肯定在天上嘲弄的看着你

它说，我还没有玩够呢怎么能让你提前退场

它说，这次要给你点惩罚

所以你的惩罚就是从一个无能的科沃德变成一个又聋又瞎的废人

但是幸好，路飞并没有事。虽然不是你救的——是香克斯救下的路飞

真好啊，香克斯像是英雄一样登场，你已经可以完全想象的到他现在在路飞心里会是一个怎样闪闪发光的存在，与灰蒙蒙倒在瘫倒在地上狼狈的吐着污血的你形成剧烈的反差，最后甚至为了拯救路飞心甘情愿的失去了一只胳膊，彻底成为路飞敬佩向往的救命恩人了呢

一个强大的海贼丢掉惯用手，和一个无能的废物变成半聋半瞎的残疾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更悲惨一些

你想，这里彻底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或许，这世上本就没有你的归处

在你养伤期间香克斯和路飞不是没有来看过你，香克斯丢了左手，但看上去接受良好，他甚至还能拿这取笑。你默默的看着路飞和香克斯在你面前道歉，你有些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道歉，他们眼里的歉意生生的刺痛了你

其实他们完全没必要对你说对不起，是你自己要不自量力冲上去的，是你的错，被打成这样也只是你太弱了没有反抗能力罢了

在这个故事里根本就没有你出场的戏份，却还要被两位主演道歉……

你有些想笑

……你早就不哭了

在那次道歉过后他们也就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了，羸弱的你不能下地，你就只能呆呆地看着窗外地风景度日，这好像就是你一直以来的生活，没什么改变

路飞不再需要你了，他更喜欢香克斯和他的海贼伙伴们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以前你觉得慢一点再慢一点的时间好像被人拉了进度条，转眼间香克斯他们已经要离开了。所有人都站在码头，路飞哭着接过了香克斯递交的草帽，像是接过了什么誓言，什么梦想

你一向不懂他们男人之间的浪漫

你是听玛奇诺转述的，你并没有去送，你没有资格介入他们温馨的送别仪式里，那里从来都没有你的存在

接下来的日常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卡普回来后，知道你瞎了聋了也只是诧异了一下，便转头教训起嚷嚷着要当海贼的路飞

你依然沉默的看着

玛奇诺说你最近越来越沉默寡言，你想了想好像是的，自从路飞离开你的怀抱走向外面开始你就不怎么说话了。虽然之前你讲的也并不多，只是那时的路飞会缠着你讲故事，你被磨的没办法就只好哑着喉咙断断续续地给他念上一本故事书。你讲的并不好，你有这个自觉，磕磕绊绊的读着奇怪断续的句子，可能是路飞觉得有趣吧，那个孩子总是喜欢奇怪的东西

卡普说要带路飞离开风车村，你也要一起。对此你也只是看了卡普一会，但依然猜不透这位海军英雄的用意的你沉默的低下了头

随便吧，哪里都一样

就这样，你和路飞被卡普带着离开了和谐的风车村走向了戈尔波山的深处

四周都是绿油油的树木花草，，崎岖的土路走的你脚底酸痛，路飞在你身后好奇的打量着不熟悉的环境，时不时嘴里会发出含糊不清的惊呼声

你们走了许久，终于在一间木屋面前停下了脚步，卡普走上前大力的拍着木门，好像要把它锤破似的发出巨大的砰砰声。你不在意你接下啦会和谁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