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敲打
“越是干净就越是可疑,那些人的手段你还不知道吗?”上首的男子冷笑了一声。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更得放在眼皮底下才放心不是吗?”下首的男子抬了抬眼皮,方才的几分儒雅之气倾刻间被他眼中的锐芒冲淡,给人一种沉沉的压迫感。 上首的男子见此一愣,随即抚掌大笑:“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要记住,我们是盟友,你好,我才好!” 男子出来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霞光漫天,落日沉沉地逼近地平线,义无反顾地燃烧着自己,将最后的光明铺入人间。 官臻迎接男子的时候心里就警铃大作起来,他不动声色地躬身为男子开门。 男子只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地上车了。 当车子驶离时,官臻心里升起的警惕也没有降下。只是官臻这个人越是危急就越比旁人冷静,他想着“首”去酒店见人前后对他的态度,猜测是“首”见的那人说了什么,让他对自己更警觉了,那人又是谁?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果然,等回到男子的地盘上后,男子带着他去了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格外地昏暗,长长的廊道似是不见尽头,极其考验来这里的“客人”的心理素质。 一片寂静中,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不对,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官臻耳力了得,尽管后面的人走得格外地轻地,他也听见了。想来,这应该是“那人”为自己留的后手…… 官臻稳了稳心神,让自己冷静面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突发情况。 很快,“首”停了下来。他打开了走廊深处的房间迈了进去。 官臻也跟着进入了房间。 这个房间倒是比走廊要亮敞些。 但官臻刚迈入房间便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他下意识地朝着血腥味的源头看去,便见一个半死不活的血人瘫在地上,看着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而血人边上还压着一个被按在地上跪着的人。 “首”不急不缓地问原本在房间在里施刑的人:“交待了没。” 施刑的人恭敬地躬身作答:“这人嘴硬地很,并未问出什么线索,小的正想给第二个人动动刀子。” “首”点点头,淡淡地说:“继续。” “是。”施刑人起身时看了一眼官臻,并未多问什么,拿起刀一刀抹去了刚才半死不活的人的性命。 温热的鲜血溅了官臻一脸。 让他眼睫一颤。 被压着的人见同伴就这么促不及防地被杀害了,心神大震,接着铺天盖地仇恨漫了上来:“游隼,你不得/好/死!我们兄弟俩为你卖命三年,倒头来只因为你怀疑便落得这个下场!你会下地狱的!” “首”温柔地看着他:“你们的确为我卖命卖了三年,可谁让你们同条子沾上了关系呢?你知道的,干/我们这行的,最怕的便是沾上那关系了。所以,为了兄弟们的安全,也只能送你上路了。动刀。” 惨叫声蔓延了整个房间。 很快,房间内便出来两个人。 正是“首”和官臻。 “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跟条子沾染关系的下场吧!”男子整理了下西装,一下子便弹去了他在房间内的阴戾肃杀之感。 官臻躬身,只觉得血腥味依旧在鼻腔蔓延,他眼观鼻鼻观心:“小的明白。” “首”对此仿佛很是满意,他淡淡地笑了下:“你明白就好,小臻,你要明白你会成为我的得力干将,不要被旁的虚渺的东西干扰了你的选择。” 官臻垂首应是,如同一只被驯服的狗。(这里没有侮辱狗的意思,只是语言习惯上用的比方而已,某作者求生欲满满顶锅跑路。) ——— “你来这里做什么?”封祈看着面前的女生不由蹙眉,语气冲冲地质问。 “据我所知,这间房间并非私人空间,只是摆放陈列艺术展的,其中还有一半的作品是我母亲仿照名家作品临摹的,所以我为什么不能来?”明殊似笑非笑的看着封祈,那眼神就如同看一个傻子般。 这让封祈长的很是恼火:“你那什么眼神,你个傻子,你懂什么?我是怕你碰坏了这些古董珍宝!也不知是哪个没眼力见的佣人把你放进来的!” “小祈?你刚刚说谁是傻子?”一道威严且夹杂着蕴怒的声音自门口传来,紧接着门口处便出现一个精神奕硕的老人,来人正是尚家老家主。 封祈顿时被那威严凌厉的眼神压迫的冷汗淋漓,这一刻,他心生怨对:果然,自己这不是亲生的就是比不了亲生的,哪怕对方是傻子,也不让人说。 “爷爷,您消消气。这不过是小辈之间的口角,不值当让您大动肝火。”尚晴雪自老人身后走出来。 她一袭绿裙,袅袅婷婷的站立在房间,如同盛夏的清荷,沁人心脾。 “小辈的口角……”明殊玩味的咀嚼着这三个字,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般,“表妹这句话可真有意思,如果被人指着鼻子骂傻子,只是一件不值当让对方长辈生气的事的小事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着着表妹你的鼻子骂?毕竟这也只是小辈间的口角嘛。” 尚老爷子听闻此言,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观事态的发展。 尚晴雪却是被明殊的话给噎住了,一时半会想不到反驳的话。 “胡说八道!我晴雪姐那么善良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是你这个外人能比的?!”封祈听了明殊的话,是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 这下子,尚家老爷子的脸色彻底黑了——什么叫做外人?他的亲外孙女难道还比不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