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风

司空澜观察着赵泽安的神情。

赵泽安应该是从进亭子的那一刻起，就很想问他了。

司空澜突然觉得赵泽安有点可怜，经历过前面好几次的希望落空，他恐怕已经不敢轻易问自己了。

司空澜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次，到底还是让他失望了。

司空澜知道赵泽安应该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尽管不忍，但他还是得把情况告诉他：“沿着上次那条线索，我们在雁南城找了很久，才找到那个人，但却并不是她，只是和她长得有些相似罢了。”

司空澜看着赵泽安眼里的光逐渐黯淡下来，默默住了口。

一个多月前，司空澜还在东边，突然收到燕南守城的来信说，有人好像在一家药堂里见到过画中人。

司空澜把消息告诉赵泽安后马上就去了雁南城，结果根据那个人提供的线索，在雁南城找了许久，才发现根本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只是长相有些相似罢了。

良久，赵泽安才开口：“无妨，继续找。”

司空澜欲言又止。

他知道赵泽安找不到他的皇后是不会罢休的，可是，他要怎么提醒他，齐国境内几乎已经找遍了，光是雁南城他们就已经找了几遍。

连周围的村落都找过了好几次，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

斟酌了一会儿，司空澜还是犹豫道：“我们派去楚国的人也还在找，但是动作不能太大，要是被发现了，反而对阿娴不利，有消息了会立刻传回来的。”

赵泽安心绪跌宕，良久不言，他清楚，如果谢娴回了楚国，恐怕就更难找了。

当年谢娴叛出楚国，如若让楚王知道她回去了，她的处境恐怕也就危险了。

可就算这样，再回到当年，他也还是会毅然决然地把她从楚国带走。

他只希望，无论谢娴多气自己，都不要离开齐国。

司空澜看着他这样，心里也不太好受，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低的：“抱歉。”

赵泽安苦笑，看向他：“你跟我道什么歉，错的是我。”

赵泽安扶着桌子坐到凳子上，好像被什么事物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自嘲道：“是我的错，娴儿才会离开，她要是真心躲着我，怎么会那么容易让我找到。”

赵泽安回来的时候，松儿似乎已经玩累了，安安静静地坐在小秋千上。

看到赵泽安走过来，松儿自己解了带子跳下来，然后小跑着过来。

赵泽安停下脚步等着松儿，下一秒松儿就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抬起头巴巴地看着他。

看着松儿小小的脸，赵泽安刚刚整理好的心情又忽地乱起来。

松儿的眼睛最像谢娴，他看着松儿，总会忍不住想起谢娴。

这些年来，他派出去的人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寻找谢娴，然而这么久过去了，每次都是有希望，然后落空，有希望，又再次落空……

他不敢乞求她的原谅，但至少，让他知道一点她的消息，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松儿看着赵泽安出神的样子，小小声地唤道：“父皇。”

赵泽安弯腰将松儿抱起，问道：“松儿累不累？”

松儿睁着水润润的大眼睛打量着赵泽安的神情，见父皇好像好好的没什么事情，又回头看了一眼此刻安静不动的秋千，略微犹豫了一下，乖巧地点点头：“累了，父皇我们回去吧。”

赵泽安抱着松儿就往回走，只是回去的路上父子两人好像都藏了一些心事，没有了来时的那般欢快。

小孩子最是藏不住心里的想法，松儿此时安安静静地由赵泽安抱着，与来时的精力充沛判若两人。

松儿其实还没有累，他还想再玩，可是他好像看到，父皇有些不开心。

他刚刚怕父皇又要去好久才回来，就忍不住偷偷地跑去远远看了一下父皇，就看到父皇在亭子里面好像在和司空叔叔聊天。

可是司空叔叔来了，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啊？

他都好久没见到过司空叔叔了。

松儿越想越想不明白，在赵泽安怀里开始有些不安分地动起来，时不时地就看看父皇的脸，可是好像又看不出什么，然后只得把目光挪开，看向其他地方，但后面又忍不住看回来。

赵泽安早就注意到了松儿的动静，担心地问：“松儿怎么了？”

松儿嘴巴张了张，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父皇，刚刚是不是司空叔叔来了。”

赵泽安微微皱了下眉，回头看向身后的侍卫宫人。

侍卫宫人低着头，哗啦啦跪了一地。

松儿赶紧道：“不关他们的事，是松儿不乖，偷偷跑去看父皇了。”

松儿低着个小小的脑袋，有些难过，小声地嗫嚅道：“父皇，对不起。”

前后不过一会儿，就有两个人相继跟他说抱歉，一个是他最信任的朋友，一个是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