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不一会贤德公主，庄贞公主，还有杜若都来了。几人一一见礼各自坐下。端淑公主已经嫁人，不必来蘅芷院。

杜若悄悄拉了拉李萍的衣角，两人凑在一起坐。“你怎么休息了这么久？”杜若问道。

李萍苦笑，要不是实在推辞不了，她还想再休息一个月：“身体不舒服啊。”李萍低声道。

杜若还要再说，被班夫子打断了：“今日人倒来得齐全。清河郡主身上好些了？”

“滴，解锁新人物：班姒，身份：女官，称呼：夫子。”班夫子四十上下年纪，五官端正，微微发福，个子偏矮，身着靛蓝色宫装，头发绾成一个高髻，鬓角垂下两三缕发丝，倒显得有些俏皮。

李萍忙起身回答：“好多了，谢夫子关心。”

“那便好，功课可以慢慢补，别熬坏了身子是要紧。坐吧。”班夫子果然是最和蔼的，半点都没有为难李萍，关心两句就叫她坐了。

李萍刚刚坐下，乔夫子缓缓开口道：“今日要讲的是民劳与棠棣，杜姑娘可背熟了？”

杜若肉眼可见得瘪了，起身低头道：“回夫子，还未背熟。”

“你这……”乔夫子被噎了下，“你也忒不上心了。虽然说不指望各位去考功名，至少也要有所涉猎。罢了，回去抄两遍，明日再考你。”

“是”杜若垂头坐下。

“平陵娘，”李萍还准备安慰杜若两句，没想到下一个被点到的就是自己，“休息了这么多天，前面的功课可忘了？”李萍连忙又站了起来，偷偷打量乔夫子，也是四十上下年纪，身量略高，神情严肃，和班夫子一般穿着，一般发型，只是碎发都紧紧抿了上去，像是个一丝不苟的老学究。乔夫子和安娘、温娘都很要好，尤其是安娘在世的时候，乔夫子常与安娘一起谈论文章，所以对原主的称呼也是仿照安娘叫一声平陵娘。

“滴，解锁新人物：乔云钰，身份：女官，称呼：夫子。”

李萍手心冒汗，感觉像是回到了高中被数学老师抽概念的时候。

“唔，便考你个简单的，采薇吧。”乔夫子淡淡说道。

李萍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幸好是高考必背篇目，但是石头也只落了一半，高考是一年多以前的事，该还给高中老师的都还得差不多了。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李萍磕磕绊绊背个七七八八，自己心里还颇为自得，抬头一看乔夫子黑着脸。

“平陵娘回去也抄两遍，明日再考。”

李萍不敢争辩，应了一声。随后乔夫子又考了三位公主，那叫个倒背如流，听得李萍和杜若直咂舌。

乔夫子考完背诵，退到一旁坐下，换了沈夫子来讲文意。沈夫子年轻些，天青官服，眉眼俊朗，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讲的文意很有意思，李萍听得津津有味。一旁的杜若就没那么好受了。杜若来京城前野惯了，成天价骑着马跑来跑去的，只跟着母亲略略认识几个字，平时写个名字或是留个字条还行，真要她坐在学堂里读书，还不如让她去跑马。

文意讲完，三位公主问了些问题，李萍趁机提了几个不明白的点，沈夫子也一一答了，很耐心的样子。

杜若好不容易挨到休息，准备拉着李萍去外面透透气，却被乔夫子打断了，“平陵娘，你过来。”

李萍对乔夫子已经带入了自己高中数学老师的角色，听到她叫自己，心里直叫苦，又不敢拒绝，一步步蹭到乔夫子面前。

乔夫子看上去没前面那么严肃，温声问道：“你还好吧？安娘周年我本来想去看看你，被宫里的事情绊住了。”

“还好”李萍低下头小声回道。

“你这孩子。”乔夫子叹了一声，拿出个木盒子，“这是温娘托我带给你的，温娘一片心意，你收下吧。”

李萍道了谢，接过木盒子，打开看是首饰一类的东西。班夫子笑道：“好漂亮，不枉温娘特地找云钰带进来。”

“如今平陵娘出了丧期，可以装扮了。不过话说回来，功课也不该落下。”乔夫子又接道，像极了李萍过去什么话题都能说到学习上的老师。

“平陵明白了。”李萍回答。

“你和杜姑娘交好？”乔夫子又问。

“是……阿若为人很好，平陵和她很处得来。”

乔夫子默了默，好像犹豫接下来该怎么说，过了一会才说道：“……少年知己，也是难得。平陵娘留心分寸便是了。”

“是……”

乔夫子盯着李萍看了一会，莞尔道：“你呀，休息这么久，见了我怎么像个鹌鹑一样，去玩吧。”说着向外点了一点，“杜姑娘等你呢。”

李萍转头看，杜若果然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李萍行了礼向她走去。

“乔夫子与你说什么？”杜若问道。

李萍将手里的盒子打开给杜若看，“温姑姑给我带来的。”

“挺好看的。”杜若随便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