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尘相隔两世人
贺母两手摸摸幽兰的小拳头,试图轻轻的把它掰开让幽兰能舒舒服服的休息,可真是徒劳,每次一碰那小眉头又便皱了起来。贺母温柔的在幽兰额头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兰儿背上的伤势她已检查过,这掌力量浑厚却又并没有使出全力,她微微运气将内力贯通输入幽兰体内,带着幽兰体内前后灼热的不平衡力量缓慢的运行,逐渐平复了幽兰的躁动。
幽兰背上这掌法的力度在她退出江湖之前竟从未在中原武林见过,更无法得知哪门哪宗,不禁感叹武林真是人才辈出,贺家若是真真反抗也怕是置若枉然,还好幽兰并无大碍。那云牙子,贺母早已发现了它在幽兰体内的气息,叹息着轻轻嗔怪道:“那东西你吃了便吃了,怎的还不给娘醒过来……”
她哪里知道,云牙子混元滚烫在幽兰体内反复周旋正是在默默清散那幽兰还未提及的摄魂丸的毒……
“宝儿,你现在去书房把能烧的全部烧掉。”贺母从幽兰床榻起身对着身边贴身侍女冷静地吩咐道。
“是!”
待宝儿走后,贺母随后疾笔书写了一个小纸条夹在一个小竹条中便轻轻的唤了一声“灵!”
谁知这灵竟然是一只全身火红色羽毛的烈鸟,体积不大,从内阁的一副金色支架上展翅飞来,小小的鸟儿翱翔中却给人一种威风之感,红丝带一般的尾巴,层次分明的翅膀像是带着火焰一般,那毫无声响却急速俯冲的速度无不让人惊讶。而后盘旋一圈缓缓落在贺母手中。
“这信你马上送出去,千万不要被人发现。到天鸣山,顺利的话三个时辰你们应该回来了。”
小烈鸟点了点头,似乎明白的很。贺母随手打开后窗,鸟儿便飞走了。贺母静静的看着窗外站了许久,一切在静谧中显得紧张而又无比真实。
此时的贺兰幽谷外竟陆陆续续聚集了无数武林门宗与各路高手,声音此起彼伏的不断呐喊:“贺老贼,交出解药!”
“贺兰幽谷,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却为何行此歹毒之事!”
“贺老贼,你给我出来!”
“贺老贼,再不交出解药我众人定将齐力把你这谷拆了!”
……
任这呼喊沸腾了许久,静静的大堂内忽然一中年长者愤怒的拍案而起,“不行!我定要出去说清楚!不能让我贺家受此不明不白的冤屈啊!”
“弟弟,你以为是谁陷害!你以为你出去说清楚就会放过我贺家吗!要求我是断不会答应,我贺家不能做此伤天害理之事,更不能让同样的错误再次降临!我和红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苦了幽兰那孩子也连累了你啊……”另一位长胡长者依旧稳重而不失去威严的坐在堂内中央缓缓道。“况且,我曾向其前辈立誓,不对其宗室产生任何威胁……”
“既要如此,你更让幽兰那孩子今后如何面对我贺家这污点,走在江湖中都抬不起头啊!何况是他们背信弃义在先,你又何必遵守那缥缈诺言!”
“我贺家的孩儿,要死便一起死,要能侥幸而活,不论如何她爹没有对不起她,更没有对不起这一身骨气!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贺家的儿女即便平凡也应该分辨是非!”长胡老者愤然拍桌。
“好一身傲骨,既然如此,”长者长吁一口气,“贤弟愿誓死奉陪,你我兄弟不能同年同月生还不能同年同月死吗?”中年长者已坦然而坐,不再多言。
“什么死呀活呀的,贺前辈,啊哈哈”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只见一位身高马大身披金甲威风凛凛之人跨步而来,款款入堂并自觉上座,身上配件在桌上一拍惊的一声脆响。
“见过东海王。”两位长者起身一辑。
“前辈不必客气。”示意两人坐下,“刚才我听得两位前辈在谈论生死,何以如此啊?哈哈,人生苦短,何不惜之!”
“回东海王,正因花开花谢,一生难得几回,我二人皆叹生命之脆弱,不经惋惜起生死。人生短暂,更因惜之勉之,应以国泰民安为乐,以百姓安乐而乐!”
“好一番义正言辞!”司马越竟猛然震剑而起,见此状,其身边一贴身侍卫行云流水间便已将剑架在了贺老肩上。
“贺前辈,我念你有一身当世无人能敌的医药高明之术且是长辈才屡屡对你宽纵容忍,你可不要不识好歹!”越缓缓踱步于堂中。
“贺某岂敢,我贺家上下对朝廷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对您更是无比尊敬,就连我这贺谷结界的秘密也都从未对朝廷隐瞒半分,哪里有不敬之意。我已无争于市退隐山林,东海王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废话少说,该做的事你应还是不应!”司马越看了一眼贺老,又示意一边随从,只见那随行附在贺老耳边悄悄道:“若衷亡,贺家昌!”(衷:指当朝圣人司马衷,东海王司马越意图篡位,辅司马炽为傀儡)
“我呸。”一口唾沫飞上随从脸颊,“竟口无遮拦说出这等狂言!无耻小儿!”说着,贺老的手气的不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