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奉阴违
温子然牵着洛青栀的手回琼华宫。
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洛青栀此刻只觉得饥肠辘辘。
但是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说,她想吃东西。
这时只见雪地里有几滴血迹,很是醒目。
洛青栀好奇的跟着血迹寻去,发现了一只受伤的兔子。
那兔子还没有洛青栀的手掌大,小的可怜,看上去是两三个月大的幼兔。
洛青栀变成人前,兔子就是她平时最喜欢的“点心”,这正合她意。
那兔子似是感觉到了眼前的女孩对自己不怀好意,拼命逃窜,可是哪里逃的掉?
它很快就被抓回来。
洛青栀提着它的耳朵,就要把它往嘴里送,在她的牙就要刺破它的脖颈时,只听见一声冷冷的呵斥。
“青儿已经不是小孩了,怎的还这般顽皮,捉弄动物?”
抬头瞥见面前之人皱眉似不满,洛青栀吓得慌忙将兔子放了。
洛青栀不敢看他:“没有,徒儿没有捉弄小兔子,只是,它受伤了啊……”
这时,温子然突然蹲下,将那只兔子抱在怀里。小家伙像是感觉到面前之人并无恶意,所以并没有挣扎。
他的指尖闪烁着蓝光,轻轻在它的伤口处划过,伤口飞速愈合。
最后,那兔子被温子然放生了。
洛青栀欲哭无泪,师父啊师父,您为什么总跟徒儿过不去呢?
我很饿你知不知道!
纵有不满,也是有苦难言。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逐渐消失在雪的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洛青栀还没反应过来,身旁之人已经松开了她的手。洛青栀突然觉得,要是这段路可以再长一点就好了,那他就可以多牵她一会儿。
她十分诧异,自己怎么可以有这种奇怪的念头!
她拼了命的想要成为他的徒弟,难道真的是为了完成魔尊的任务,为了报仇吗?
还是……
说来也奇怪,原本徐北并不讨厌洛青栀,可是在她拜师以后,徐北对她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
这种态度的转变,是出于妒忌。
徐北认为,原本他才是师父唯一的徒弟,因为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的出现,一切都不同了。
他不再是唯一的掌门弟子。
虽然他名义上是温子然的徒弟,可也没有正式拜过师。
师父这么护着这个小丫头,今后想必或多或少会疏待自己。
所以他哪都看她不顺眼,自然就找各种理由使唤新来的小师妹。
温子然喜欢喝茶,以前都是徐北帮他沏的,如今可算有人代劳了。
徐北高声唤道:“那个谁,对,就是你,给师父沏茶去。”
洛青栀不由的看向他:“你叫我?”
“这里还有别人吗?”
给温子然沏茶?这不正是天赐良机吗?
虽然魔尊让她先不要动手,可是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岂不可惜?
同时,因为那种奇怪的感觉,她也担心自己越到后面越下不了手,所以还不如现在就……
洛青栀把魔尊给的五仙毒滴了几滴在茶里。
母后,姐姐,我今天就亲手结果了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替你们报仇!
她端着茶,向他房里走去,只觉得手中的茶特别沉,脚上就像戴着镣铐一样,每一步都迈的如此艰难。
她轻轻将茶放在他旁边:“师父,喝茶。”
“搁这儿吧。”
洛青栀能感觉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只求千万别被人发现,自己在茶里下了毒才好啊。
温子然端起茶,眼看就要喝下,只听见外面传来徐北清朗的声音:“师父,天墉城的掌门司马琼在殿上等你。”
温子然闻言,随即起身去琼华殿上。
天墉城的掌门司马琼乃温子然多年至交。
虽然两人关系十分到位,但依旧彼此尊重的对方的隐私。所以即使司马琼能在琼华宫出入自如,也没有直接闯进来,而是到琼华殿上等他。
“怎么不事先知会一声就来了?你看我这也没有准备东西招待你。”
温子然径直走到那穿藏青色衣服的人身边坐下。
见他做出一副这么正经的样子,司马琼忍不住调笑他:“得了吧,你可别装了,什么时候大名鼎鼎的温掌门也会跟人客套了?”
温子然闻言看都不看他一眼:“我建议你现在就回去,琼华宫地儿小,没地方待客。”
司马琼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好笑:“哟,瞧瞧,还认真了?你啊,这么多年还是这个性子,一点都没变。走可以,你答应我的事儿呢?”
温子然看了一眼身边的徐北,唤道:“你去把为师房里的盒子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