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
【过客】
三人方才抵达客栈,洛青栀便迫不及待跑到温子然房门口,见房门紧闭。
因为设有结界,她也进不去,只能在外边干着急。
最后还是司马琼用了自己七八成的功力,强行打破了结界。
温子然不在房内,水寒剑也不在,这把剑他可是没有片刻离过身。
屋内所有的东西都被冻成了冰,地面的冰层上有几道轻微的划痕。
很明显是剑痕,并且断断续续。
洛青栀蹲下,用指尖轻抚这些划痕,她都能感受到剑主当时极力克制自己的痛苦。
见她这个样子,袖袖上前握着他的手,安慰道:“青栀姐姐,不要着急,温掌门不会有事的……”
洛青栀闻言,没有强颜欢笑,反而实说道:“可我就是好害怕,那个毒这么厉害,我怕他……”
我的世界里只剩你了,要是你也不要我,我就一无所有了……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还清你欠我的吗?
你的双手沾满我亲人的血,已经浸入皮肉,深入骨髓,任何功德和善举都无法将其彻底洗净。
你可不可以低头看看,你手上的血迹和你所守护的苍生的血一样,都是红色的……
你欠我这么多,所以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你要活下去,至少……到我们的恩怨了清的那天……
温子然,你听到了吗?
……
“还有我们呢,我和师父都会帮你的。”
“袖袖说的是啊,我们都会帮你的。”
司马琼先让袖袖安抚洛青栀的情绪,然后跟洛青栀一起出去找人去了,袖袖要跟去,司马琼不让,于是便只剩袖袖一个人留在客栈里。
两人四处打听,村民告诉他们,村里昨天来了一个魔头,两条手臂都黑透了,无端毁了一些房屋,还差点误伤了村民,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洛青栀感到心头一阵刺痛:是师父……
“司马伯伯,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别慌,我有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
“找人不一定要靠人,有时靠剑也可以。”
洛青栀这才注意到司马琼的的配剑——洗墨。
剑如其主,洗墨是一把十分抵触邪气的剑。
她立刻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利用剑与剑之间的感应?”
“不错。”
司马琼右手握着剑柄,左手食指抵在剑尖,往剑中注入灵力,剑体开始发光。
“洛姑娘,抓紧了。”
司马琼话应刚落,洗墨就带着他和洛青栀迅速起飞,速度快到让洛青栀受了不小的惊吓,她甚至看不清自己是怎样在云海里窜行的,只觉风太大导致呼吸有点困难。
她这才知道,像师父和司马掌门这样的仙,正常御剑其实是这种速度,以前师父跟她一起出行的时候,一直都在迁就她。
洛青栀只能看见脚下金黄的沙海,飞了一阵以后,她刚缓过来,觉得有些适应了,剑已经开始降落。
身前是沙海,身后也是沙海。
她不由问道:“司马伯伯,我师父真的在这里吗?”
不及司马琼回答她,两人面前突然晃过一个白色身影,司马琼为了保护洛青栀,被迫与其缠斗了一番。
待看清那人的容貌,司马琼高声唤道:“温子然,你冷静点!”
这时,司马琼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扯住了,回头一看,竟是洛青栀,她正用一种祈求的眼神望着自己……
他下意识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袖子上扒拉开,随即又保证到:“放心,我有分寸。”
司马琼自是明白她方才那番举动的意思……
对面的白衣人见状,更加频繁地发起攻击,司马琼倒是极少用攻击性强的招式反击,用的更多是自卫的招式,所以一直处于下风。
而温子然明显也是在极力克制自己,好多次都生硬地收回了剑招,不然也不至于与司马琼缠斗那么久。
司马琼被逼急了,冲他喊道:“温子然,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记得当初在昆仑山下,你对我说的话吗?”
温子然的思绪被他带回多年前的夏夜……
那个时候还没有洛青栀,没有袖袖。
温子然和其他几个琼华派的弟子一起,受了师父的嘱托,下山找铸剑的材料。
在下山的路上往往能有所收获,所以为了提供效率,几个人是分开走的。
步行下山需要好几天的时间,就只能在山间找人家借宿或者日夜兼程的赶路。
这天晚上,他听见山里传来阵阵琴声,这些琴音穿透鸟鸣声,化做无数缕极细的丝线,牵引着他寻着琴音的源头而去。
弹琴之人正是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