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渣男……

何时吗？

后面杜衡还说了些什么关于何时的话，余梓也听不进去了。

她不禁想起“小孩，你家长呢？”“本来想叫你慢点起，你倒好，直接就站起来了”“哈哈哈……”“电子竞技，无论性别。”

又想起了他温柔的笑，好像是挺“渣男”的。

余梓无意识的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她垂下眼眸，看到手机上自己的倒影，又扭头看了眼滔滔不绝的老板，所幸自己的神游没有被发现。

杜衡的语气像是长辈的口吻，他的话题结束在“所以你打算去哪儿？”

余梓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但她还是想了一会儿，尽管她没有喝酒，但一直浸在酒精过浓的包间里，她也有些微醺。

她的手指鬼使神差的在熄了屏的手机上，写下三个字母，然后抬眸对上杜衡的眼睛，眸子里满是坚定。

杜衡晃晃手上的罐子，像是早就看透了：“不改了？”

余梓：“不改了。”

杜衡又灌了口酒：“行吧，想好了就行。”

余梓：“对不起。”

杜衡被突如其来的道歉整不会了：“好端端的道什么歉？”

余梓依旧惜字如金：“CUE……”

杜衡一听就明白了：“嗨——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要不是因为那儿待遇好，又只有他们还在招青训，我当初都不会让你去那儿，毕竟是纯商业战队，不去更好，不用道歉。”

余梓知道CUE是杜衡的母战队，也知道BTS和CUE并不对付，他不仅没有帮老板的母战队，反而去了对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真的不需要道歉，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何时见到你？”

“我对CUE没有你想的这么深情，我确实在那里待过，也只在那里待过，但仅仅是待过，没什么感情。”

“再说它换了老板之后，跟以前大不一样了，曾经的队友也走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可留恋的，你安心打比赛就行了。”

余梓乖乖的点头应了。

“哦，对了，你是圈外人，不知道，当初是我主动联系退役的。”

“还有BTS的首发中单有手伤，你知道就可以了，对你也不是件坏事儿。另外，我把这次比赛你那份儿的奖金和工资一并结给你了，你别嫌多，开始去的一段时间收入不高可能会比较困难，总是要给自己留点家底的。”

余梓本想查看的手停了下来。

“嗯，谢谢”

杜衡继续道：“都说干这行赚钱，又有多少是拿高工资的，说来说去，就那么几个，那些金字塔底端的人根本没多少，要不是最近几年电竞越来越景气，越来越商业化，只会少的更可怜。”

杜恒像个老父亲一样喋喋不休：“我就祝你能帆风顺水吧，哦，也不用我来祝福，一看你就是吃这口饭的人，不管你的出发点是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坚持电竞人的本心，至少别像当初的我一样。”

“嗯。”

“就算哪天你真的在里面混不下去了，你还可以回黎明，黎明虽然不大，但你还是容得下的。”

余梓心头一热，就好像是不管外面风雨再大，别怕，你可以扭头回来，这里可以为你遮风挡雨，会是你最后的后盾，容纳迷途中的自己。

这是一种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觉，像家一般的感觉。

家……

“好。”

黎明早就是所有员工的另一个家了，不管是从孤儿院出来的杜衡；还是家庭离异从未被家人管教过的沈平；还是因为先天性疾病被抛弃、不被待见、一度想要轻生的邦邦；还是其他大同小异的黎明的其他人都已经把黎明的朋友看作是家人，把黎明看作是自己的家了。

余梓的心里像是被暖暖的烛火给填满了，除了弟弟，余梓第一次在别的地方有了这样的感觉。

那些员工包括杜衡在内的所有事，都是余梓与大家生活的这段时间里，意外得知的。

她知道了为什么杜老板逢年过节从不回家，一直住在黎明；知道了为什么他一个无话不谈的话唠，却从未提过自己的家人；也知道了，为什么杜老板要为黎明付出那么多。

这就是家，是杜衡亲手为自己搭建起来的家。

杜衡想了一会儿，确定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问道：“你微博注册账号没？”

余梓没想这么多，把账号发给了杜衡。

杜衡点进去看了眼就笑了。

账号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非常……非常的白鹿，余梓几乎所有的社交账号都叫“白鹿”。

这是有什么执念吗？

杜衡也懒得去想了，上了自己的大号，发了一条微博，与此同时，余梓也收到了系统提醒。

她突然就后悔自己莽撞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