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们当中混进了老鼠。”

论一句话冷场谁最强？黑衣组织找琴王。

“啊啦，把气氛弄得这么紧张干什么？”贝尔摩德调笑道：“我还以为要给小梨酒办欢迎会呢。”

别开玩笑了，贝姐，组织里什么塑料员工情你不知道吗？梨酒笑而不语，这些天死在她手里的酒厂员工怕不是比外人都多。

“威雀，听说你最近和意大利黑/手/党关系不错。”琴酒掏出枪，直指一个中年男人的脑门。

梨酒上下打量了那个中年男人，觉得这人今天怕不是要折在这里，毕竟长得挺炮灰的。之前琴酒就给他看过一些其他人的基本资料，威雀，男，41岁，是白兰地的手下，平日里负责和意大利黑/手/党接头，而最近一次交易出了纰漏，给组织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当时这人被保了下来，没追责到他头上。

怪不得琴酒看他不顺眼，一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怎么会对影响组织利益的人有好脸色呢？所以这是要秋后算账还是想杀鸡儆猴？

梨酒再度把目光扫过那群“猴”，大部分人都沉默或是面露惶恐，不过也有三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当然不是因为他们长得帅，虽然视觉冲击也是重要因素。

一个是刚进来就笑的风轻云淡的金发黑皮帅哥波本，据说他是个喜欢搞神秘主义的情报人员，工作优秀，性格成谜，但就冲他能在琴酒的高压下还和她谈笑风生，梨酒就对他印象不错，至少心态是稳的。如果这人也是卧底的话，估计是笑到最后的一个。

另一个是位站姿挺拔的高大男人，头戴一顶针织帽，黑发如瀑，眼神冷冽，一副沉稳冷酷的样子，他是最近风头正盛的狙击手，莱伊。此刻他正抽着烟，一个人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这边的争执和他无关，他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

梨酒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冲他招招手：“你过来一下。”

被梨酒突兀地打断，琴酒浑身散发着黑气：“你要干什么？”他注意力也转移到莱伊身上：“这家伙有哪里不对？”

突然被点名的莱伊有些错愕，随即精神高度紧张起来。毫无疑问琴酒在查卧底和叛徒，而他恰好就是个“老鼠”。自己最近任务完成的都不错，表现得也很积极，所以之前他虽然惊讶，但并不担心会查到自己身上。

但现在就说不准了。

她到底是谁？还是她知道了什么？为什么琴酒对她的反应那么在意？莱伊熄灭了烟，如她所说一步步朝吧台走去。

“唉，等等——”梨酒来不及阻止：“你别熄烟啊。”

这和烟有什么关系？

“这边就你们俩烟枪不顾公众场合地吸烟，本来打算让你过来你和琴酒中门对……吸，就别让别人吸收你们的二手烟了，贝尔摩德都比你们有公共道德意识。”梨酒咂咂嘴，表情倒是十分严肃，如果忽略此刻琴酒要杀人的表情，估计莱伊会笑出来。“我看莱伊都把烟灭了，要不琴酒你也……别开枪！我说真的，烟味等下影响我发挥了怎么办？”

梨酒无奈，她是真的讨厌烟味，偏偏之前搭档过的俩人贝尔摩德和琴酒一个赛一个喜欢抽烟，贝尔摩德还好，琴酒的话她估计了一下，平均一天半包还多，这还不得个肺癌简直没有天理。

琴酒没有理会她，扭头继续审人，不过还是把烟给灭了。

——梨酒地位不低，或者说她有什么非常重要的能力，能让琴酒这么迁就她。

这是波本得出的结论，他和苏格兰再度交换了个眼神。

威雀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有二心，他一口咬定是组织里其他人反水把情报泄露给了意大利那边，才导致被黑吃黑。他说的条理清晰，句句泣血，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我为组织卖过命，你们居然怀疑我，有没有良心！？

琴酒还有没有剩下良心梨酒不知道，不过她没有。

“交给你了。”琴酒面露不耐，不想再听这人打太极：“别让我失望。”

梨酒明白，该她出场了。

她对上明明在发抖却还要强装冷静的威雀的双眼，刹那间，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她脸上是春风般和煦的笑容，眼睛又深邃得要把人灵魂吸进去。她好像在说：请把你的灵魂，你的一切，都交给我。

威雀身体一抖，回过神来。

梨酒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给你个建议，一定不要对我说谎。

“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你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听明白了吗？”

“什么……”

一道银光闪过，刚刚还放在吧台上的用来搅拌的小刀贴着威雀脸颊飞过，插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再度对上那双满含笑意的双眼，威雀感受到有什么慢慢攥紧了自己的心脏。

“是……”

梨酒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你是威雀吗？”

“是。”

“上个月和意大利黑/手/党交接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