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中从未出现。
好像他们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做了事情的都是旁人。
沈灼颂的动作很快,也归功于她今天只带了一小半。
喂完奶,拧上杯盖,她趴下,握了喔婴儿的手,那是柔软的没有一点点的分量,全部的手掌张开再合上,也只稍稍能够握住沈灼颂的一根手指。
沈灼颂就只是坐在旁边弯腰看着她。
直到听到外面传来响动,“谁……怎么把门给关了?”
到底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沈灼颂直起腰,临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转身回来,飞快地亲吻了一下婴儿的额头,就像在曾经的无数个夜晚,妈妈曾经对她做的那样,一个很轻的又很重的吻。然后她几步冲到窗边,一跳一撑,翻身落地。
回到知青点的时候,正遇见了林秀从另一个方向回来。
她身后跟着两个人。
沈灼颂远远地瞄了一眼,很快辨认出,一个是孙晴,一个是钱娜娜。她眼力好的惊人,上下打眼一扫,就看见孙晴和钱娜娜裤脚上沾上的灰尘,钱娜娜的手掌面还有一道新疤。
她们三个,应该就是她在树林里见着的三个人。
这是去打架了吗?
这是沈灼颂第一反应。
她自己从小学到初中没少跟人打架,对于打架的经验实在是丰富。譬如眼下,钱娜娜那种虽然受伤,可是藏不住的得意张扬的情态,就差没说“别看姐姐我负伤了但我赢了”,和她见过的神态都再相似不过。
心里转了百八十个弯儿,面上都是能藏得住事情的。
直等着到了四个人的距离将近未近的时候,沈灼颂和三个人打了招呼。
“吃饭了吗?”她问。
“吃了。”
简单的礼貌性问候。
没什么别的意思。
她们三个人走在前边,沈灼颂走在后边。
她下意识地看着她们三个的背影。
林秀一个人走在最前,钱娜娜和孙晴两个人肩并肩走着。
有个很有趣的事情。
沈灼颂注意到,钱娜娜的整张脸兴奋得通红,她不时地侧过头来,像是想要说些什么激动的事情,看了看孙晴的神态后,又强忍着舔了下嘴唇,重新转回头。如此动作,反复几次。
等重新进了院子,沈灼颂走的时候刚开饭,眼下晚饭已经彻底停当了,不过知青们俱还都聚在院子里,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说些闲话。人倒是不太多,有人已经回了屋子早早歇下了,或是单纯地躲在屋子里躲凉。
她径直往最右边屋子走,刚掀开帘子,迎头遇上周至睿出屋门。
“诶?”周至睿拉住她的胳膊,“你吃饭了没?”
“吃了。”
“哦哦哦。”周至睿松开手,弯腰就顺着帘子缝溜出去,走到屋子最里边去沈灼颂还能听见她在院子里嚷嚷,“林秀姐——”
沈灼颂心里还藏着大事要忙的,拿着红色塑料瓢子往保温杯里灌了水,拧紧杯盖,手搭在窗台上,推开,一抬腿往外边墙上一跨,就蹦了出去。手里的动作没停,手臂上下晃动着是为了清洗杯子。
她走到窗台外屋后的山崖边上,目光定定地由近及远望着,从远处的山峦树林,看向近处的溪水小路,出现在路上的行人,偶尔还有马车牛车,身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发出清脆的声响。
知青点这个位置建得距离村口是有不短的距离的。
最早时候修好的知青点不在这里,而正在村口,现下已经被村里村委当作了仓库,说是仓库,别提粮食,就是废弃了的稻草杆子都不往那里边放。只是村委会有什么会议,要在那里几个人悄悄地开会,偶尔还会安排人点了油灯,在里边守夜,养了条土狗也拴在院子里。
都是因前些年有熬不住的知青偷跑回家的,趁着知青点离出村的位置近的很,又都是树林草丛,连夜偷偷摸摸跑了。这是违反上边规定的,丢了人,村子里在县上审查的时候就吃了批评,知青点也就新修在了这里。
沈灼颂要到村口去,得费不少时间。
所以她把保温杯里的水朝地面一泼,推开窗户,把杯子搁在窗台上边,就顺着山崖这边能走的小路,一路快步找着让人看不着的地方偷偷走。
她自然不是为了偷偷溜出村子。
沈灼颂只是要在村口,蹲守一个人。
杨万信。
他在县城上班,周五下了班晚上要回家的。
回家就必得坐县城到村子的班车,往往天快黑了才到。
七月的天黑的实在太晚。
就是在树林里,天光大亮的,总叫人没安全感。
沈灼颂一路走走停停,为保证隐蔽,走一段,就要停下来躲起来,环视左右,确保真的安全了,就再接着往前走。她对这村子里的路的记忆也很模糊了,仅仅存在于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