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于是准备转头看一眼。
姜令漪见面前的人似乎准备要转过身来,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却没想到脚下的地面已然结冰,再加上又覆盖了一层碎雪,地面更滑,大红喜服又太过繁琐,姜令漪没站稳,连惊呼都还没来得及,整个人就直接栽进了冰冷刺骨的湖水。
洞月湖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姜令漪掉进去的时候,冰面顷刻碎裂,湖面发出一声巨响,随着喜桃的一声尖叫,水面回归了沉寂。
整个院子的人都惊呆了,愣怔过后,所有人都看向太子,太子不说话,没人敢轻举妄动。
殷尧眼睁睁看着一个红色的身影“扑通”一声落入水中,周围的下人一个个一动不动,只觉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好在他的贴身侍卫一眼就看出来了太子的不悦,赶在他前面大声开口:“都是死人吗?太子妃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周围呆在原地的人后知后觉,终于是反应过来,叫人的叫人,下水的下水,都开始手忙脚乱地救人。
殷尧揉了揉眉心,只觉一阵烦躁,沉声吩咐身边的侍卫。
“去请太医,等太子妃醒了来通知我,务必不能出人命。另外,今天当值的下人都给孤滚去领罚。”
侍卫不敢多言,虽是雪夜,额边却硬生生沁出一滴冷汗,见太子似有不悦,连忙拱手:“是。”
姜令漪只觉身上的血液在一瞬间全部凝固,刺骨的寒冷瞬间蔓延全身,没过一会,身上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浑身上下再也不能动弹,甚至挣扎都没有力气,只能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往下沉。
脑海里瞬间浮现了许多从前的记忆,她的思绪也渐渐模糊。
她家里从小管的严,对她的要求也极高,记事起就开始上各种各样的辅导班,从来都没有过真正的童年,她虽然有母亲,但回忆起来的没有温情,只有亲生母亲对她失望的脸色,以及一个接一个的目标和要求。
穿越到南庾国,是姜令漪高考百日誓师那天。正当她在台上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的时候,突然发了病,连忙送到医院后,还来不及抢救,就丧了命。
再一睁眼,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好不容易终于在此地落脚,却在此时,姜令漪机缘巧合结识了曾在宫里的秀娘,拜了她做师父,于是她开了间绣坊,靠做绣活养活自己。
一次意外,姜令漪差点被几个男人毁了,是师父拼命救下了她,自那次起,姜令漪才明白,在这个时代,美貌并不是一件好事。
从那之后,师父给她易了容,换了个地方开了家绣房,才终于稳定下来。
打破她平静生活的,是一桩来自燕京的生意,因为她独特的手艺,被宫里的宠妃娴妃看上,于是被陛下亲封了司衣,成了宫里唯一一个圣上亲封的女官。
就在她以为在宫里做女官就是她剩下的人生的时候,却又被发现她就是武阳候早年遗失的嫡女,没过多久就被接回了武阳候府。
与此同时,先皇多年前定下的一桩武阳候和太子的婚约也被人们记了起来,姜令漪还没享受几天女官的生活,就被迫上了花轿,莫名成了太子妃。
意识渐渐有些模糊,姜令漪已经没有力气想别的事了,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最后的脑海里,她只有一个念想。
她好想他。
最后一刻,姜令漪只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一般,可还没来得及探究,就失去了意识。
燕京的冬季都是格外的寒冷,姜令漪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似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浑身发痛,挣扎了好一会才将眼睛睁开。
还没来得及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了大片大片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就听见喜桃的声音。
“太医,我们家主子怎么还没醒?”
一行人停在了屏风外,只有喜桃和太医走了进来,似乎是没想到姜令漪会醒过来,之愣了片刻,便连忙下跪行礼。
姜令漪浑身发软,艰难抬起手,想说一声“不必多礼”,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太医见姜令漪似乎有些不好,连忙上前把脉,却没想到本就紧张的神色更加严肃。
紧接着,太医微微发颤的声音响了起来:“太子妃本就体质寒凉,还在寒冬日掉入了冰湖,眼下已经发起了高热,若是恢复的好了还好,但若是恢复的不好,恐怕…会落下病根。”
殷尧的贴身侍卫寒宵闻言眼前一黑,武阳候才找回来的宝贝千金刚嫁过来第一天就掉进了冰湖,要是再落下了病根,真不知道武阳候会闹成什么样。
要是真闹起来,上面的人不会怪主子,受苦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
一想到等会还要去和殿下禀报情况,他真是有苦说不出。
姜令漪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刚准备说话,就对上了太医惊愕的表情。
姜令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