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老何
死我的。因为若是被余老大他们听见,不光是我,还有你可是要每天都要被他们痛打一顿的。”
“那余老大是什么人?”
未等沈易问完,那郭云便匆忙地拉着沈易进到屋里,然后关上房门。就在沈易打量屋内周遭的一张床、一张桌椅的简单摆设之际,那郭云便是小心翼翼地说道,“余老大就是余恒光,就是因为他年龄比我们都大,个头比我们都高,我们又打不过他,所以就认他做了我们骑牛谷几个孩子的老大。我劝你可千万不要去招惹他,听说他家有亲戚在莫府很得莫老爷信任,你若是惹了他以后在这骑牛谷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你被他们打过?”
看着郭云这般惧怕那余恒光的样子,沈易突然问道。那郭云也并不去理会沈易这一问到底是不是嘲讽,而是撸起两手的衣袖给沈易看。沈易只见他两只手臂上满满地全是被打伤的痕迹,心中不禁升起丝丝怒火。
“那余恒光如此无法无天,难道那老何……不,是师父。难道师父他老人家一点都不管么?”
那郭云听言,则是转身坐到床上,然后头微微低垂,很是失落地说道:“若是让余老大他们知道我将此事告到师父那里,便是会被打得更惨些。再说了,师父他老人家一天就只知道看书,又哪里有闲心来管我们这些小孩子的事情呢。”
“可是你这样忍气吞声,终究也不是个办法啊。”
不想那郭云见沈易如此忿忿不平,却是微微一笑,说道:“我倒是没有什么,反正这三年来我倒是都习惯了,也不是很痛的。我就是担心你,你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难免会被他们欺负。到时候,你自己借机行事吧。”
不等沈易回答,那郭云便站起身来,如释重负一般继续对沈易说道:“好了,你这一路行来想必也是累了,那你先休息片刻,晚饭我会给你送来的。”郭云说着便大步走出门去,整个屋里就只剩下沈易一个人了。
沈易心想,若是那余老大余恒光敢来挑事,断断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但是看向这一间暗淡的屋子,闻着那浓浓的异样味道,沈易也不禁摇头叹息起来。而后,他便想起了打渔村,想起了自己那曾经的如今已不复存在的家。
却是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报得血海深仇,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芸萱一起回去!
这一路行来,对于年幼的沈易来说真的太过于疲惫。他一个孩子心中的悲痛来得快,同时也去得快。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倒在这散发着霉味的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了,也不再去管这屋外骑牛谷的事情。
沈易这一觉睡醒,天色已经暗下。沈易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郭云便点着一盏油灯进到屋来,同时还送上了晚间的饭食。郭云则是问了一些沈易休息得如何的话后便说起了姜山已经下山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沈易想到这一路他对自己的照顾心中骤感失落,竟是不想他临走之际自己都不能送上一回。
不过,姜山让郭云转达的话,却是令沈易兴奋不已。姜山说:“沈易兄弟心怀大志,一定要不畏艰险勇敢前行,尽早地实现心中的理想”。当然这些话,郭云是听不明白的。但沈易却是很明白的,姜山是在激励他勤加修炼,能够完成去到玄圣宗的梦想。
沈易在心中暗自说道:“姜山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一定勤加练习,争取早日出得莫府,去到玄圣宗的。”
郭云见他不再言语,便独自退出房门走了。而沈易却是在百感交集之中,静静地吃完了这初到骑牛谷的第一餐饭食。饭菜很可口,特别是那菜极香,而且都是肉。沈易从小到大吃得最多的是鱼肉,但是他却吃得出来这是牛肉——尽管这才是他平生第二次吃到这东西。
第一次还是在十岁那年,因为村中胡大嫂家牛不知道怎的就死了,在报官得许后斩杀了。那胡大嫂知沈易十岁生日刚过,便拿了些肉来与沈易家。沈易记得,那次吃牛肉,上官叔叔和芸萱也来了的,吃得开心极了。
吃完饭后,那郭云便进来收拾走了碗筷,临走前还不断叮嘱沈易不要忘了明天一早去见老何的事情。沈易饭饱之后,又有些困意,便吹灭了油灯倒在床上继续睡去。只是在迷糊之中,沈易听得屋外时而安静,时而吵闹。
可是疲惫的他,是如何也不能从床上爬起来,去看外边发生何事的。也许,他只当这些喧哗,是一场梦罢了。